就不是一個講理的地方。在這裡,只有強權,沒有真理。誰最得寵,最得勢,誰的話就是真理。
娘瞭然地看了看我說:“風兒,娘跟你講一段孃的親身經歷,但是你不許笑娘哦。”
我還沒說什麼,小翠已經滿眼興味地催促道:“保證不笑,夫人您就快講吧。”
某位大娘才動了動嘴,老臉就已經露出了少女般的紅暈。
耶?大大地有戲喲,這下連我都來了興致,揪著孃的衣袖直搖:“娘,快講嘛。”在娘面前,我又變回了昔日宰相府無憂無慮、無法無天的千金大小姐模樣。
娘臉兒紅紅地說:“當年,我跟你爹的新婚之夜,他一揭開的我的蓋頭,你們猜他跟我說了什麼嗎?”
我和小翠同時搖頭,我們哪兒知道啊。就算讓我們聽房吧,可那時候我們還沒出生呢。
娘說:“他把我上下打量了幾眼後,竟然笑了起來,口裡說:‘你爹居然還好意思收我一萬貫當聘禮。就你這樣的,在大街上隨便拉一個回來都比你強。”
“老爺居然這麼可惡?這樣對新娘子說話,還讓不讓人活啊。”小翠已經有點義憤填膺了,那丫頭平生最恨欺負人的人。
我也詫異於爹的惡劣,的確,如果遇到一個面皮薄的新娘,光這一句話就足以讓她跳井了。
娘回憶起當年來兀自憤憤不平,“更氣人的話還在後頭呢,他見我低頭不吭聲,又說:‘一萬貫都夠我買回萬花樓的幾個頭牌了,還可以玩完了隨便丟。我卻拿一萬貫娶回一個不想要又不能甩的醜八怪。’”
我和小翠已經聽呆了,天那,難怪我爹以無恥著稱的,這還是人話嗎?
娘又說:“我當時氣得都快要瘋掉了。我一個堂堂太守千金在他嘴裡連妓女都不如,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哭叫著朝他撲過去,他一下子沒防著,一個趔趄,被我撲到在地。我不管三七二十一,騎在他身上亂打。打了一會兒之後,我無意中看到了他的眼睛,天那……”
“什麼?”三雙眼睛——包括小公主的眼睛——都睜得大大的,等著聽她講最精彩的部分。
某位大娘的臉更紅了,支支吾吾地說:“他滿臉通紅,眼睛裡春情盪漾,那麼那麼的……”
“淫蕩嘛,幹嘛說話說一半。”某個不害臊的野丫頭嘴快地接了下句,然後又猛地搗住了自己的嘴。
母親說到這裡,清了清嗓子後,才正色說:“你們別以為我生來就是那麼兇悍的,我在孃家的時候也是斯文安靜的小姐,可是嫁給了你父親這樣的人,他就喜歡這個調調,不兇悍就鎮不住他。我既然嫁給了他,只好迎合他的口味,久而久之,我就真的變成悍婦了。”
我明白了母親這番話的涵義,她是要告訴我,人,必須積極地適應環境才能生存。她嫁了一個喜歡受虐的男人,就為他變成了虐待狂。我嫁了一個不怎麼懂事的小太子,又生了一個女兒,就必須接受這個現實,努力想辦法突破困境,走出自己的天地。
《極惡皇后》第四部分 20。 太子妃出山(1)
母親走後,我派人叫來了張總管。
先問了一下東宮這些天的日常情況,然後問他:“太子這些天都跟誰在一起?”
“沒跟誰在一起,太子殿下現在每天一個人悶頭悶腦地過日子。”
“怎麼會呢?不是說謝玖和那三位良人成天都往他那裡跑嗎?”難道小翠得到的訊息是不準確的?
“她們的確每天都往太子殿下那裡跑。但太子妃您也知道,太子白天總是很忙,一堆太傅少傅功曹書佐圍著,哪有功夫理她們?晚上回到寢宮,也是悶聲不吭的,常常謝良媛在旁邊噓寒問暖,殿下卻自個人坐在那裡發呆。”
“不過”,他停頓了片刻後說,“最近這兩天好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