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靖鴻抬起手,輕輕撫著懷中安穩的小腦袋。她受了太多苦,若不是自己一直自欺欺人不肯承認,又怎麼會掀起這麼多風浪,讓她置身於如此危險的環境之中。
“三個月,給我三個月時間。等徹底平定中州的反抗勢力後我一定會給你個答覆。在此之前,答應我保護好自己。”
“還要那麼久嗎……”不過,只要能等到個答覆便足夠了,總好過如今的心灰意冷。
從祠堂初遇到現在,已經快一年了,最初的賭約。後來的逼不得已,再到第一次想要陪在他身邊,時光好像個頑童不停往前跑著,把一切都遠遠拋在後面。不知不覺中整個生命都融入了叫做涼城的彈丸之地,融入到一個特別的名字之中,原以為好不容易得來的新生可以隨意揮霍,放縱著且歌且行,誰知道偏偏遇到天生的剋星。還為了他吃苦受罪,甚至成為了揹負不知多少人名與罪孽的“壞人”,幸好,所有的所有都在今天有了可以望見的期盼。
三個月後,不管答覆如何。至少他已經肯面對。
“只有三個月。”
赫連靖鴻想要放開時,懷裡的小貓悶聲悶氣地拱了拱。兩隻貓爪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襟。
“你記住,到時候我只會選擇留下或者離開。絕對不會作為一個普通的部下留在涼城。”
“一言為定。”
“……非要這麼幹脆嗎?!”好好的氣氛被藍沐冉一聲怪叫給破壞了,都怪赫連靖鴻,總是說些沒味道的話破壞了情緒。
既然扭捏的那點破事都說完了,也沒必要賴在別人懷中裝什麼純情小色女……啊,不是,小少女。藍沐冉拍了拍有些發燙的臉,有些不捨地離開某人溫暖的懷抱。
“那麼現在,我依舊是被派遣到漠南輔助三城主的玄竹館副館主,城主大人可有什麼任務要交代?”
藍沐冉的變臉速度一向堪稱驚天地泣鬼神,從小女人變成“少年”也不過是眨眼間的事,赫連靖鴻倒也習慣了這種突發性事件,只是默默地整理好褶皺的衣服。
“你的任務就是乖乖跟我回去。”
“不行,既然我來了就一定要把漠南馬幫給拿下,再說不是有你在嗎,誰還能在你面前下手啊。”
真不知道她是天生膽大還是不知深淺,赫連靖鴻嘆氣。
“我必須儘快趕回城,本來打算正月後平定大淵那邊的門派,現在已經耽誤兩個月的時間,再耽誤下去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亂子。”
“一些只會偷襲的小賊罷了,沒關係的,這裡還有三城主呢。”
三城主?赫連靖鴻沒好意思點明,如果雲墨城有信心拿下神秘人還派信求援幹什麼?但依藍沐冉的性格絕對不會放手漠南的事務,越是說危險她就越要往前闖,放棄預期的征討計劃或者放棄保護她,二者只能選其一。
“沐冉,假如你遇到危險而我又不在身邊,你要怎麼辦?”
藍沐冉歪著頭認真想了半天,所有對策方案最終凝練成為一個字。
“跑。”
“……”
赫連靖鴻有些無言以對。
若是遇上高手豈有跑的可能,別說尚未現身的神秘人,單是自己這幾天收拾掉的蝦兵蟹將對藍沐冉來說都是極大的威脅,跑,能跑哪去?
“我會讓少遊和蕭館主儘快趕過來,他們到達之前萬事小心。”
“你不管我啊?”藍沐冉嘴一撇,“也不怕三個月後我就剩個墳包。”
“……現在不方便出面,暗中保護你就夠了。”
護花使者麼?藍沐冉嘿嘿一笑,小得瑟了一把:“城主大人屈尊保護,如果漠南還拿不下來的話,那我可以一頭撞死在靜玉的輔椅上了。”
提到靜玉的名字赫連靖鴻明顯臉色一黑,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