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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牙,再舉步,忽有風來。只聽“咔嚓”脆響,一枝海棠竟折在足畔,紅殷殷的,恍如血染。她驚了一瞬,緩緩俯身,將這枝海棠花拾在掌中,剎那,莫名地心顫。

若得以時光倒回,不知又會如何抉擇?

已是暮色時分,天光褪去,繁忙過後,白弈怔怔立在自家院中,遙遙似遠目,神思已縹緲。

阿鸞……她竟然……

他不由自主地長嘆,神傷早已從眉宇間傾瀉。

猛地,卻有人在身後喚他。

“堂兄想的什麼心思?那草原來的胡使,有趣嗎?”

先聞聲,未見人,笑已冷,“你倒還好意思來。”難以自抑,他已涼了聲調。

“與其被堂兄尋上門去綁了,不如自來請罪,求個坦白從寬的好呀。”白崇儉便像一縷風中孤魂般忽然飄來眼前,“順便……拿這個給堂兄。”他嬉笑著,拿出一隻翠玉釧兒來,卻又不放手,反而湊到鼻尖嗅得曖昧非常,眼中神色盡是嘲弄。

白弈起初還冷冷地盯著,一見這玉釧兒當即便怒不可遏起來,忽地一拳向崇儉的臉上揍去,“你竟給她那種東西?!”他眸中火光大盛,恨不能立時將這人挫骨揚灰。

白崇儉卻大笑,“你可別冤枉我。是她找我要的,不是我主動給她的。”他被掐住衣襟,卻攤平了雙手,一副就範模樣,唇角噙笑,神情放肆,“這樣真的好嗎?”他指了指白弈掐在他胸前的手,“我記得,堂兄說過‘不想連兄弟也失去了’,對吧?”

白弈心神一震,深吸一口氣,鬆了手。

不錯,他說過。但那是對朝雲說的。那時,朝雲終於肯來見他,他對朝雲說,到如今,他已不想再聽任何相關之事,不想連兄弟也失去了,所以,就此揭過。

但那並不代表他不知道。

“你,可以滾了。”他十分努力地企圖讓自己靜下來,終還是無法心平氣和。

白崇儉卻似毫不介意,反而笑得愈發委屈,“堂兄別急著端茶呀,我話說完了就滾。”他笑嘻嘻地將那玉釧兒遞到白弈懷中,“你不要以為我喜歡和你作對,大事我不糊塗。我就是想看,說得好聽的,是不是也能做得到。堂兄你要早做決斷哩,不要待到被反咬了才知疼。”他越說語聲越輕快,彷彿十分喜悅,像一個等著看一場精彩大戲的孩子。

忽然他又收了好奇神色,剎那表情變幻,歪頭望著白弈,嗤了一聲,“先下手為強麼?你做到了,我就徹底服你。”那冷笑裡,全是陰鷙。

瞬息,白弈眼底激盪起一抹凌厲寒色。

殺氣,是殺氣。

他擰眉,目光沉冷,不動,不語,只是盯著面前的人,好似斂翼將擊的鷹。

白崇儉驚得挑起眉梢,卻是半步不退,反而愈發揚起唇角。

彼此僵持著,寒意四起。

忽然,一個稚嫩童音生生地插進這對陣局中來,“阿爺今日還未教我習劍呢!”那小女兒捧著一把小劍,不知何時已奔至父親身旁,雙手將劍高高舉到父親面前。

異軍突起,立時,局破。

白弈聲色不動,一手扶住女兒,另一手悄然便按在劍柄上。

見此情形,白崇儉眸色輕震,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又一刻,冷哼一聲,閃身掠去,已不見蹤影。

“阿爺……叔父怎麼走了?”阿寐拉著父親的衣襬,瞪大了眼。

“叔父還有事要忙,就先走了。”白弈將女兒抱起來,重將那小劍塞回她的懷裡,長出一口氣。一時,竟驚覺無力。他靜了好一會兒,對女兒歉意道,“阿爺今天累了,不習劍,咱們下棋,好不好?”

阿寐頗乖巧地應聲,扭頭卻甜甜地笑著向花間喊道:“阿孃,阿爺說今天不習劍呀,下棋。”

尋聲望去,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