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被人害了,你要如何處理?”
姜惠茹想都不想,答道:“自然是查明真相,告之公婆,將兇手繩之於法。”
姜恆點點頭,道:“若是公婆已經知道真相了呢?”
姜惠茹一下子愣住了,對啊,這事情調查的意義就在於,讓姜家地位最高的兩個人知道真相。因為只有這兩個人有權處置兇手,否則就算是所有下人都知道兇手是誰,又有何意義?
可是如今,看樣子似乎大伯和大伯母都知道背後的兇手是誰了,剛才在房裡的,只要不是瞎子傻子,心裡恐怕都有數了,那麼查下去的意義又何在?
“已經知道真相了……那、那就公佈真相,懲罰兇手,血債血償!”姜惠茹道。
姜恆又道:“公道自在人心,可是若是暫時無法將兇手繩之以法,讓她血債血償呢?”
“為什麼不能?”姜惠茹不理解的看著姜恆,“我姜家百年世家,連個毒婦都懲治不了?難不成還怕了誰不成?”
“惠茹,你莫急,你大伯說了,只是暫時而已。”顧晚晴拉著姜惠茹的手,替她這正義又可愛的侄女攏了攏頭髮,道:“方才你大伯告訴我,前日邊關來的快報,說安國候平定了南疆的叛亂,小侯爺在西北痛擊匈奴,將匈奴擊退三百多里,打了大勝仗。從此後至少十年,南疆與西北再無戰亂。這可是咱們天朝開國以來,最大的功勞了。再過半個月,安國候和小侯爺就要回京領賞受封了。聖上龍顏大悅,極為看重候家,如今安國候和小侯爺乃是當今聖上面前的第一紅人。如今這事,內裡大家曉得是怎麼回事就行了,可是明面上的,是萬萬不能擺上檯面撕破臉的。”
對於這次候家父子立下的大功,顧晚晴是喜憂參半。喜的是父兄多年的志向終於實現,憂的是怕他們功高蓋主讓聖上忌憚,且這次這功勞出的太不是時候了,正巧庇佑著候婉雲躲過一劫。
顧晚晴此話一出,姜惠茹的眉頭皺了起來。她雖然心思純淨,可是並不傻。如今大嫂的孃家候家立下這般的功勞,正得聖心,此時就算是查出來候婉雲想要謀害子嗣的事,也只能不了了之,姜家自己吃了這啞巴虧。難不成為了個小妾生的兒子,去把第一功臣最寵愛的女兒砍了頭?
這前朝之事,本就無關對錯的時候多,只要得了聖心,那麼錯的也成了對了,全憑皇上的偏愛。皇上如今正要拉攏功臣,自然不會讓候婉雲與姜炎洲合離了。所以就算這事在皇上面前鬧大了,無非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妾,還有個未出世的孩子,比起平定南疆西北戰亂這樣的奇功而言,簡直不值一提。
想通了這一層,姜惠茹的腦袋耷拉了下來,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她知道候婉雲這次定然是有驚無險,誰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找她的麻煩。畢竟找候婉雲的麻煩,也就是找候家的麻煩。姜惠茹嘟囔著嘴巴,有些不甘心:“難不成大伯就放任她繼續害人?”
姜恆淡淡笑了笑,放下手裡的茶杯:“惠茹莫急,待過了這風頭,常言道: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我與你大伯母心裡有數,日子反正還長著呢,待時候到了,咱們秋後算賬。”
☆、51父兄回京
畫姨娘難產事件;最終顧晚晴還是沒能真正插上手,姜恆特地暗自吩咐了手下去調查。至於調查出了什麼;顧晚晴並沒有過多的過問;裡頭的曲曲折折她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現在需要的是姜恆親自了解裡頭的原委曲折。
姜恆的人脈網路遍佈朝堂;他這次是正兒八經的查案;候婉雲畢竟是個深閨婦人,能量有限;就算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也瞞不過姜恆的眼睛。畢竟人家前朝的探子和後宅的婦人查案,完全就不是一個層次的。所以顧晚晴並不擔心,她反而暗暗高興,姜恆自己親自查出候婉雲的手段;比顧晚晴去查的更徹底,更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