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空間內,她不懂是怎樣情緒的聲音淡淡的說了出來,也許有壓抑。只是壓抑得太多,忽然就沒了多少情緒。
像木偶一樣空靈。
對於這個結果,莫厲琛似乎並不感到有什麼意外,雖然是意料之中,但多少還是覺得有點刺耳。
微闔了下墨眸,他站起身,倨傲挺拔的身姿,有種無形的壓迫感,不鹹不淡的嗓音說,“很晚了。去睡覺吧。”
不去問他為什麼今天沒有帶她離開,甚至不問他為什麼不帶她離開丟著她不管,卻又故意破壞了當時的氣氛,藍希眼簾微垂,輕聲說,“明天我會搬回去住。”
莫厲琛剛剛邁開的腳步一頓,慢慢側頭。深深的睨了她一眼,道,“不需要搬。”
“搬回去會好點。”免得兩個人天天見面,卻又像是隔了一道屏障。再不能輕易說愛,只會徒增無形的傷痕。
在這個愛情長河裡,她用了十多年的時間去渡,終於在即將到達彼岸追逐上他的腳步時,卻一次又一次的遭遇重重波折,磨難,心傷還沒完全驅散開,接憧而至的又是別人給的考驗,責任。沉重……她的愛情終究是被磨平了當初一往無前倔強的稜角,累了,她選擇妥協,認命。
大概女人骨子裡,終歸擺脫不掉一個會認命的潛質,再倔強勇敢,也有被現實打擊到認命的一天。
也是,堅持了十多年感情。在前面沒有任何回應的情況下,還能堅持那麼長時間,早就實屬不易。
不是任何人,都能有那個勇氣,明知道不可能,卻依舊默默愛著一個人。
也許,從一年前離開開始,他們本不該再有任何交集……
莫厲琛看了她很久,她始終微垂著頭,他能清晰的睨見,她微垂的眼睫,細而濃密,精緻的五官並不是他所熟悉深刻的那張臉,但卻依舊看得他失神很久。
久得有點讓人誤以為他並不想多說什麼。
“我去睡覺了。”
說出這句話,她轉身便走。
然而剛走兩步,手腕上驟然被一隻大掌抓住,屬於他的溫柔傳來,熟悉得讓她深刻入骨。
可是身後,他遲遲未語,甚至都不解釋,他這個舉動包含了什麼意思。
有時候,語言是極其蒼白的東西,越是解釋,越是無力,不但可能起不到什麼效果,反而會有種塵埃感。
沉默,有時也是一種明智的選擇。
熟悉他素來就是這樣一個性格的男人,藍希也並不多說什麼,最後只是道了句“晚安”,便抽回了手,回到自己房間中。
莫厲琛站在客廳中,良久,收回了視線,眼底有一片黯淡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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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藍希簡單收拾了下東西,其實她的東西也沒什麼,之前在小洋房的東西都沒拿過來,就簡單的一些衣物需要收拾一下而已。
見她這架勢出現在客廳,凌肖慌忙湊過來,“藍希,你要走?”
“回去住了。”藍希聳聳肩。
“為什麼?”他不解了,“在這裡住得不好?幹嘛要回那個地方?”
阿諾也走了過來,合應道,“是啊藍希小姐,住得好好的幹嘛要離開?”
就算答應了南宮西澤的求婚,也不需要搬走這裡。
“沒什麼。”她不在意的一笑,“想回去就回去了。”
“少來騙人!”
凌肖並不相信她,然而剛想說什麼時,別墅外面突然傳來汽車熄火的聲響。
很快,腦袋纏著紗布的南宮西澤出現在了門口,他視線第一秒定格在藍希的身上,口吻溫柔,不失寵溺,“準備好了嗎?”
有點訝異於他竟在這時出現在這裡,凌肖瞪向藍希。
藍希也沒想到他竟然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