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她的汙點,褪不掉她進過監獄的事實。
“你感覺怎麼樣?”終於,他低沉而磁性的嗓音緩緩響起,打破了死寂一般的沉靜。
“很好。”她平靜的微微輕啟唇瓣。
陸南笙一邊駕駛著車子,目光眺望前方,看似隨口問道,“餓不餓?”
“不餓。”她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她是如此安靜,安靜得異常詭異,淡淡的聲音聽不出她的情緒。
陸南笙眼角餘光掃了她一眼,終歸沒再多說一個字,抿著薄唇平穩的驅動車子。
而正在這時,放在車前的手機響了起。
他拿過來沒看一眼號碼就接聽,對方試探又緊張的聲音問道,“請問是陸先生嗎?”
“我是。”
“你好,這裡是XX醫院,您現在可否來一趟醫院?”
陸南笙擰起劍眉,“什麼事?”
對方緊張又急切的聲音說,“是程曉晴小姐自殺了,剛剛被人送到醫院,我們醫院血庫裡沒有存她那種血型的血,別家醫院也沒有。”
“……”
“她現在急需輸血,您看看能不能聯絡到她遠親之類的人,或者有認識跟她同樣血型的人,否則,她的生命會受到威脅,請您儘快……”
後面醫院的人說了什麼,陸南笙沒有繼續聽下去,結束通話了手機直接扔開,倏地停下車子。
他雙手撐在方向盤上,頭微垂,神情陰鷙得可怕,有股森寒的冷意從他身上蔓延而出,凍得狹隘的空間內空氣冷了三尺。
倏爾,他輕輕笑了出來,笑得那樣自嘲跟恐怖,笑得人心拔涼禁不住要打寒顫。
夏林沒有聽到電話內容,卻看出他的不對勁,終於扭頭看向他,抿了抿唇,還是問了出來,“發生什麼事?”
陸南笙笑了一會,適才揚頭望著她,牢牢而不移的看著她。
那眼神帶著一絲夏林看不懂的情愫,嘴角還有笑意,那笑意更是讓她內心顫了又顫,內心深處莫名滲出一股慌亂,直覺不是好事。
他沒有開口,她也不打算繼續問,只是與他就那般對視。
須臾,他扯了扯嘲弄的嘴角,薄薄的唇瓣說,“有件事需要你幫忙,可以跟我去一趟醫院?”
說出這番話,他是有掙扎過的。
夏林聽著他說出這番話,內心也是有下意識想拒絕過的。
可是,看到他眼底那麼痛苦的神色,她終歸還是沒能拒絕他的這個要求,也不問他去醫院做什麼,她凝重點下頭,“好。”
陸南笙笑得更自嘲,那提起的自嘲弧度是怎麼也掩飾不住,比哭還難看。
爾後,他不得不坐直身子,再次發動了引擎。
醫院。
受在急救室外面的醫生看到他們走過來,忙迎過去問,“您就是陸先生吧?”
陸南笙沒有點頭,目光森沉,只輕輕應了一聲。
“那您找到跟她同樣血型的人麼?她現在生命受到威脅,急需要輸血,時間快不多了。”醫生著急道,隨後看到他身後的夏林,神情一晃,“這位是……”
“是她。”他說。
夏林在陸南笙身後聽到這些話,表情明顯怔住,雙眼微微擴張了點,詫異又錯愕的視線盯著前面男人寬厚的背。
陸南笙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說,“你跟醫生進去吧。”
“什麼……意思?”夏林僵硬地凝視他。
他又笑,笑得痛苦而嘲諷,“她自殺了,現在快死了,你跟她一樣是罕有的孟買血型,現在只有你能救她。”
“……”
夏林渾身震了震,眼珠無限擴散,呼吸凝滯住。
她跟程曉晴,同樣是……孟買血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