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尊”黃千一面聽著,一面心中不覺為“皮條花”喝彩。
固然“皮條花”懂得江湖禮數,坦誠一片是原因,主要的是他沒想到這麼一個名動江湖的“殺手”,會是這麼知恩圖報,難得的是不怕壞了規矩遭受同行的制裁。
小豹子不懂其間厲害,但古塘和其他“六粒骰”的門人卻全知道“皮條花”這麼做可是犯了他們那一行的大忌。因為行有行規,尤其被江湖人視為“殺手”的那一行裡,第一戒就是在任何情形下均不得介入武林幫派的鬥爭中。他們也更知道雖然“殺手”沒有什麼特定的組織,但是行行均有前輩耆老。像賭行裡“賭尊”黃千就是前輩耆老,任何有關賭行裡的事情,他都能說得上話,亦可出面對某一不肖之徒通令江湖人給予制裁。
露出欽佩之色,“賭尊”黃千微笑道:“蕭姑娘,你太抬舉老夫了,羞夫老矣,再者就算有心想幫這小子清理門戶也力不從心,我看這以後還得靠你才行羅,我只能出出主意,提供點意見,或者憑老夫這張老臉去讓一些會幫東方起雲的人打消原意,有沒有買賬的人,有多大成效我可就不敢說了。”
“皮條花”還不知道“賭尊”所說力不從心是真的,她只當人家是敷衍話,卻不知“賭尊”為小豹子通脈行功可已經大大傷了本身修為。
臉上顏色稍變,“皮條花”不快之意立刻被古塘看出,他可是善於察言觀色,一琢磨馬上明白“皮條花”心中不痛快的地方。
於是他不著痕跡的道:“蕭姑娘,黃老前輩可是早已不問江湖中事已有多年了,再者前些日子他老人家為了造就咱這不成材的外甥,幾乎耗盡本身真元為他打通血脈,希望你不要誤會才好。”
練武之人豈有不知這種為人通脈行功最損真元,若非特殊關係,至親好友也不見得會有誰願意這麼做。
所以一聽完“落葉刀”古塘這麼一說,“皮條花”不但消除了心中的不快,並且欽敬恭謹的襝福道:“老前輩您讓晚輩愧煞,日後這‘四瘋堂’若能趕走那鵲巢鳩佔的奸人,前輩當居首功。”
“哈、哈,蕭姑娘你扯遠啦,那小子年紀還不,要想成事還得自己勤加磨練,老夫可不敢居功。其實說句老實話,為他打通血脈這大半卻是私心,因為老夫還得靠他替我退卻仇家吶。”“賭尊”笑道。
“老爺子,蕭姐姐你二位幫個忙好不?”
“賭尊”與“皮條花”奇怪小豹子為什麼插嘴。
故意清了清喉嚨小豹子方道:“你們全是咱的大恩人,小豹子可是瞎子吃‘餃子’自己最清楚,有朝一日咱要是發了,噢,不、不是發了,咱是說有朝一日咱要是恢復了‘四瘋堂’的正統後,咱一定論功行賞,嘿嘿,論功行賞……”
這是什麼和什麼,小豹子的老毛病可又犯了。當然大家全都知道他的意思,他只是想用文表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罷了。
於是大夥全笑了,只是小豹子的腦袋瓜子卻掛上了“落葉刀”一記。
“你這臭小子可真有學問,什麼瞎子吃‘餃子’?亂七八糟的。你還以為你是誰?論功行賞?我行你個頭,這裡的任何人如果要貪圖你那行賞,那倒還不如把你給拎了出去,要知道東方起雲那叛逆出的賞銀可是令得許多人眼紅哪。”
古塘這一記敲得小豹子嘰歪亂叫,卻也讓“皮條花”嬌靨為之一變。
因為她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小豹子如今在金陵約賭東洋人的事情怕不已轟動了附近百里。那麼像“四瘋堂”這麼大的一個幫會,就算東方起雲帶著人追那“辣手”賈裕祖去了,恐怕也會得知這訊息。那麼一來這豈不是明白的告訴了人家他的行蹤?
看出了“皮條花”心中的不安,“落葉刀”古塘笑著道:“蕭姑娘,你是否覺得我們這麼做有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