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男人?”
“……算是認識吧。”你還真不客氣啊,春辰。我乾笑道,“你們也認識?”
“啊啊,他那個傢伙在業界相當有名——經常出售些難以置信的東西,是吧?”春辰吸著手裡的果汁,含含糊糊地說:“你剛才說什麼,他說你……”
“我逆風了。”我重複了一遍。
春辰一口果汁噴出。
“怎麼了?”我拍著在旁邊花壇上咳成一團的春辰,“小心一點。”
“天啊……”春辰側臉望著我,抹著嘴角,“逆風……你都幹了什麼啊?”
“呃……這個……”看到春辰的表情我也嚇了一跳。逆風很了不得麼,我也沒有怎麼樣嘛。
“你受傷了嗎?!”春辰跳起來,抓住我到處檢視。
“沒有啦。”我訕訕收回手來,“我什麼也沒幹。”
“什麼也沒有?”
“沒有。”
“你說謊。”
春辰斬釘截鐵地打斷我,閃閃的眸子看過來,讓人害怕。
我低下頭,兀自看著手腕,不說話。
“你知道嗎……”春辰坐近我的身邊,緊緊擁著我,卷卷的鬢髮散到了我的肩膀上。“我最怕聽到那兩個字了。”
春辰告訴我,在她八歲的時候,曾經親眼看見下級靈能者強行使用上級靈能者的祭祀訣不慎引發了逆風。那是怎樣一場災難啊,在整個半島範圍內引起了地震——原因是訣的啟用者本身承受不住逆風死亡,而又沒有其他人替他承受,因此逆風擴散至影響範圍之外。
而春辰本人,也在那場地震中受到重傷。僥倖逃脫後,也失去了母親和十歲以前的全部記憶。
——她只記得,那場地震的碎片,瓦礫,風沙,哀號,屍體,遺物,崩壞的街道,坍塌的地鐵站,折斷的樹木,轟然倒下的樓房。
逆風啊。
逆天而行的人都要在風中灰飛煙滅的吧?
“不要嚇唬我。”我皺起眉頭來,費力地把手圈到春辰的背後,“至今為止我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不是嗎?”
“……那是因為你有‘紙人’吧。”春辰認真地在我耳邊說,“——也許就在你不知道的地方。”
“我不知道?”
“嗯,很可能。”春辰拉緊我胸口的領帶,說,“也許,我是說也許;真的有個‘紙人’和你使用著一樣的名字,就在你不知道的地方。”
{03}
這個世界上的人們,有著各種各樣的關係;仇人,戀人,朋友,鄰居,同事,上司,家人,客人,師生,主僕,崇拜者和被崇拜者,追隨者和被追隨者,愛慕者和被愛慕者,統治者和被統治者。
但這些不一定都是會長久的。人啊,就是最善變的動物。
因為,對於人類來說,所謂關係,無非就是建立在各種藉口上,某種共同認可的對應法則罷了。它們都需要某種媒介來使這個法則成立,並且共同認可。
打個比方,一對戀人所建立的關係,媒介就是他們吸引彼此的特質,對應法則是他們要對彼此忠誠和愛慕;一旦他們不再覺得彼此擁有吸引力,愛情也就不存在了。“戀人”的關係,自然解除。
而上司與下屬之間,建立關係的媒介是金錢,對應法則是收取金錢的一方要為付出金錢的一方做特定範圍內的服務;同樣地,當金錢不存在,“僱傭”關係也就解除了。
——“媒介”不存在,“法則”就不存在,“關係”自然也不復存在。
人類複雜但很好理解,不是嗎?
不改變的、不可轉讓的、不虛假的,不可逆的——符合以上四個條件,我們則稱之為“絕對穩定”。
“關係”這種東西,存在“絕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