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動腳的。略頓,她撥出灼灼的一口氣,困窘低語:“你的手和腳能不能……暫時別、別亂動?”
背後的胸膛裡興起一陣沈而愉悅的鳴動,亦穿透了她的背心,在她方寸間鼓顫不已。她膚頰透出暖熱,正慶幸周遭的幽暗足以掩掉泛在肌上的羞色,男人卻忽而輕咬她的耳。
“不能。”他毛手毛腳的“惡習”加劇。“因為我不想。”
“可是我覺得——”
“噓……沒事的……”粗糙掌心覆上她的乳。
白霜月模糊低喘,隱約感到不對勁,他似乎知道什麼,卻不願多說,十分小人地又用起那些“勝之不武”的招式。
她兩手勉強抓住他的大掌,卻壓制不住他作怪的雙腿,即便制住他亂蹭亂摩挲的腿,也擺脫不掉他如影隨形的唇……
腦中的暈眩一波強過一波。老天,她又要不知節制地“栽”進去了……
“霄……那些牛……它、它們……發狂……”她半合眸子,眉心因他的撫觸而淡淡蹙起,微啟著唇卻忘了原要吐出的語句。她想說什麼呢?發狂?還是……發情?抑或兩者皆是?但高原上的春啊,得待到明年才至,牲畜不發情,是人發情了吧……
昏眩中,男人再一次把她抱到身上,他的粗掌親密地扣著她的腰臀,唇依舊極盡纏綿地吞噬著她的。
帳外的高原夜風忽揚忽沈地說著什麼,她來不及捕捉。
她跌進他的眼、他密密織就的網底;他則陷在她的柔軟裡。
誰糾纏著誰,那也說不清了……
第三章 風波惡捻花沉恨
白霜月陡地睜開眼睫,映入眼底的仍是熟悉的闃暗,飄蕩在鼻尖的也依舊是熟悉的羊皮氣味,夾雜淡淡草青氣息,微腥。
風為何不吹了?
那些高高低低的呼鳴彷彿凝滯住,如嚴冬中凍結的雪原、冰川和湖泊,僵固在原處。
擁她在懷的男人不見蹤影,她孤伶伶醒來,小小羊皮帳裡像是蓄滿冷夜寒氣,她好凍,失去溫暖胸膛護擁的裸身即便裹在大毯底下,亦凍得她幾要化作一地雪原、一錦冰川。
暗暗提氣祛寒,她拍拍雙頰,隨即悄而迅捷地穿回衣褲、套上軟靴,將短劍握在手中,彎身溜出羊皮小帳。
“呃!”一出帳外,眼前情景教她驀地輕抽了口氣,饒是她性情沉著、思緒冷靜,亦驚得倒退小半步才穩住身子。
鳳眸瞠圓,她一瞬也不瞬地望住約莫兩丈外那抹幾乎要融進夜色的身影。
乍見下,腦中銳光激掠,她記起第一次與“天梟”相遇在西塞雪原時的景象。後者是一身再樸素不過的寬袍,及腰長髮綁作一束,雪原上的風鼓揚他的雙袖和衫袍,吹得他宛若騰在風中。
那暗夜來客正是束髮寬袍。
是她的錯覺,草海的夜風並未止息,猶輕狂吹著,鼓揚那人的衣袖和袍底,但那人不是“天梟”。儘管姿態與感覺相似到詭異的程度,卻絕非“天梟”,因真正的“天梟”就立在她左前方,離她僅一步之遙。
此時此刻擋在前頭的傅長霄,手提烏鞭,全身僅著一條黑底襯褲,露出寬肩窄腰的精勁上身,長髮飄飄凌飛,底下竟連靴子也未穿,想必他亦是睡中驚醒,敏銳直覺讓他感到危險的迫近,才匆忙竄出察看。
渾圓澄月清亮得迫人,雙方沉靜對峙著,風裡有一觸即發的氣味。
“霄……”她拔出銀劍,耳鼓鳴動得厲害,盡是自個兒的心音和呼息。
“進去,別出來!”傅長霄看也沒看她一眼,沉聲輕喝。
“可是那人究竟——”
“進去!”
他突然怒吼,白霜月一怔,一時間反應不及,愣望著他寬闊的肩背。
然而,她的呆愣僅維持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