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內容正是他們在酒吧裡鬧出矛盾的那一幕,不過燈光環境和拍攝者的有意誤導之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曖/昧。雖然後來從發小手裡拿到完整的影片澄清了曖/昧關係,不過蕭琤跟白寧玉不和也就成了眾所周知的,兩人的粉絲遇上就掐、遇不上也得創造機會掐對家。
也正好遂了蕭琤和白寧玉的意,至少那之後兩人不用再在人前虛假和諧。
一直到白寧玉被穆北的小初戀情人開車撞死,蕭琤與白寧玉兩人的關係也始終維持在冰點以下。
而從阮司來到這個世界開始,事情的發展方向就分了岔。
比如說,蕭琤不是讓人把阮司送到醫院,而是把人帶回了家……還帶到了床上。
現在面對阮司的一句「沒這麼熟」,蕭琤一時失語,自己都想不通該怎麼解釋,雖然當時是面前這人先把有問題的酒灌給了自己,不過自己也加倍灌回去了,而且顯然面前這人當時是不知道酒裡有東西的。
蕭琤回憶了下昨晚的情形,其實並不認為喝下去了的那半杯酒裡的藥,能讓他控制不住自己。
可他的確跟失了智一般,把這個以往厭極了的人帶回了家。
蕭琤站在床前滿臉肅穆,遲遲沒有說話。
阮司自得其樂的笑了一聲,又問:「我衣服呢?」
蕭琤回過神,應道:「等下。」
放了杯子,蕭琤走到衣櫃前,從裡面拿了一套自己的。
他假咳了一聲:「……你的衣服沾上酒漬,洗不乾淨了,穿我的吧。」
阮司摸著衣服布料,突然福至心靈,揚著唇角意味深長地問:「只是沾了酒漬嗎?」
當然不是,昨晚他沒控制住力道,衣服被扯壞了。可這話能說嗎?
當然不能。
蕭琤面不改色:「嗯,要不然還能沾上什麼?」
「……」阮司琢磨著自己是不是心思太不單純了,他好像能從蕭琤這句反問裡讀出某個深夜話題來……
甩甩腦袋,阮司挑起襯衫看了看下面的長褲,微微猶豫,又問:「你是不是該給我找條新的內/褲?」
蕭琤:「……有新的,但是是我的尺寸,你穿著怕是要掉下去。」
阮司抬手就把襯衫丟到了蕭琤身上,不留情道:「技術差得要死,好意思說這個。」
蕭琤張了張唇,但瞧著阮司脖子上的紅點,還是偃旗息鼓,把話嚥了回去。
「給你拿件睡袍先穿著吧,」蕭琤說,「我再讓人現在去給你買身合身的衣服。」
阮司點了點頭。
阮司穿著蕭琤的睡袍走出臥室的時候,避到客廳的蕭琤剛好掛下電話。
「最慢三十分鐘,衣服就能送來。」蕭琤說。
阮司慢吞吞應了聲行,動作也慢吞吞的。在沙發上坐穩了,阮司才抬頭看向已經走進開放式廚房的蕭琤,喊了聲:「餵。」
蕭琤從冰箱裡拿出水果,洗了之後正在削皮,聞聲抬眼:「我有名字。」
阮司靠在沙發上耷拉著眼皮:「……哦,蕭琤。」
「嗯。」
之後阮司和蕭琤都沒再說話。
直到蕭琤把切好塊的水果盤放到阮司面前的茶几上,叫他吃點東西墊肚子。
阮司懶懶地用叉子叉起一個草莓,吃了一塊菠蘿之後,他又叫了蕭琤一聲。
蕭琤就坐在他側面的單人沙發上:「怎麼?」
阮司眉眼彎彎,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倒讓蕭琤有些不解。
阮司用叉子輕輕敲了敲裝水果的玻璃器皿,開口時聲音輕而悠長,帶著某種特殊的意味兒:「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我有點惶恐啊。你這是在……補償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