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過來。 他深深地望著睿你難道不知,此事的始作俑者乃是你的老丈人李林甫?
見蕭睿的面色淡定自若,李隆基便又瞧向了李林甫。其實不僅李隆基,幾乎朝堂之上的所有官員都在用不可思議地眼神在蕭睿和李林甫兩人的身上來回逡巡,試圖要從中“找”出點什麼來。
李林甫面色有些蒼白,微微垂著頭,默然不語。但站在他身邊的幾個同僚,清楚地發現,他探出寬大袍袖的一隻手,微微有些顫抖。
李隆基沉吟了一會,淡淡一笑,“蕭睿所言有理,朕也覺得此刻立儲不太適宜。諸位愛卿,你等意下如何?”
眾臣“咀嚼”著皇帝口氣中的“意味深長”,這些政客們心裡大抵明白了過來,不得不一起躬身下去,朗聲呼了幾聲“皇上聖明,臣等遵旨”,包括李林甫。
李隆基有些玩味地看著李林甫,又是淡淡一笑,“李相,你執意要朕立儲,如今怎生就改了主意?”
“臣,臣慮事不周,誠如蕭大人所言——請皇上懲處。”李林甫顫巍巍地抬起頭來,官帽下的兩鬢角上的一抹蒼髮分外扎眼,滿是皺紋的額頭上輕輕跳動著,他說完這話,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嗽聲越來越猛烈,在這靜寂無聲的朝堂上,顯得非常刺耳。
李隆基以下眾人皆轉首看著這此時此刻分明老態畢現的第一權臣李林甫,見他微顯老朽的身軀在咳嗽聲中晃顫著,不禁心中都生出一絲感嘆:這大權獨攬的李林甫,老了。
李林甫最後一聲咳嗽噶然而止,只見他頭一揚,一口鮮血噴出,恰恰全部噴在距離他最近的章仇兼瓊身上。殿中驚呼聲四起,章仇兼瓊一把扶住李林甫,疾呼道,“李相,你怎麼了?”
李隆基也霍然站起身來,急急問道,“李愛卿……”
李林甫長出了一口氣。摸去了嘴角地一絲血跡。躬身無力地道。“皇上。臣無礙。可能是這幾日有些上火……皇上。臣身體不適。請准許臣回府休養。”
李隆基臉上浮起一絲擔憂之色。急急擺了擺手。“朕準了。來人。傳朕地旨意。召兩名御醫來送李相回府診治。”
蕭睿在一旁看得心中一顫:怎麼會?
蕭睿上前去要攙扶李林甫一把。李林甫憤憤地一甩袍袖。轉身緩緩離開大殿。愣是看也沒看蕭睿一眼。只剩下蕭睿尷尬地伸著手站在那裡。置身於群臣古怪而複雜地目光中。
李隆基搖了搖頭。心裡瞬間明白。這蕭睿跟李林甫之間地關係想必已經惡化很深了。
“李相操勞國事成疾。朕心甚不安……既然如此。這立儲之事暫且休矣。退朝吧。”李隆基擺了擺手。帶著高力士揚長而去。
……
……
長安城某酒肆的包間內。
李林甫神色從容地坐在那裡,一反在朝堂之上的老邁之態,見蕭睿悄然而入,不由笑了笑,“賢婿,這場戲演的好,依老夫看,皇上已經信了九成。”
蕭睿皺了皺眉,上前去一把抓住李林甫微微有些冰冷的手,“岳父大人,你今日……你的身體?”
李林甫笑著搖了搖頭,“老夫無礙,只是一點小把戲而已。老夫操勞國事,吐一次血,也讓皇上和滿朝文武明白,老夫雖然專權,但殫精竭慮絲毫不敢懈怠……”
蕭睿緩緩鬆開李林甫的手,坐了下去,苦笑道,“岳父大人的小把戲,倒是連蕭睿也吃了一驚。這樣一來,恐怕滿朝文武大臣都會將蕭睿視為……”
蕭睿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林甫打斷了,李林甫沉聲道,“正是要如此。朝堂之上無父子,你要想在這朝堂之上站得更靠前、更穩當,就必須要心狠手辣。否則,你遲早會成為別人的下酒菜。”
李林甫端起一盞酒輕輕小啜了一口,“世家大族綿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