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最擅長演唱的曲目。
從嘉靖初年起。到現在,一個不落,這已經是一個長長的清單了。花魁們十四歲出道,在青樓磨練兩到三年,待到做了花魁,二十歲之前就會尋個好人家嫁了。
所以,她們的藝術生命也不過區區五六年。
可即便如此,依舊將自己的名字牢牢地刻在普通百姓心目中。
更有好事的文人,提筆記錄下所有花魁的名字,並配上詩詞繡像,結成一本《百花譜》出版發行。
所以,所謂的花魁,其實同後世的影視明星也沒有任何區別。其中在百姓那裡的號召力和知名度,甚至還要大上三分。
一屆花魁佔據青館人頭把交椅的時間長的大約是三到五年,短的一到兩年。像彩雲這種,只在榜首呆了幾個月就被湘月給趕下去的,還是嘉靖年來的頭一遭。
發生在李府的花魁比試可說是今年京城娛樂界最轟動的一件大事,只兩天時間就在城中傳遍了。
彩雲重新奪回花魁名號這件事用峰迴路轉來形容也不為過,歷來,花魁一旦被人奪去稱,再加上一般人都喜新厭舊的習慣,根本不可能再次崛起,偏偏那彩雲就做到了,也因為這樣,此事就顯得越發地的傳奇和勵志。
“湘月居然輸給了彩雲,真有意思。”
“這事真是複雜,先是彩雲得了花魁,三四個月之後,被湘月給搶了。可湘月的花魁稱號才一個月,彩雲又殺了回來。看來,這兩人的唱功卻在伯仲之間。”
“是啊,若說誰強一些,誰若一些,一時也分不出雌雄來。”
“估計那湘月定然不會福氣,這兩人之中還會有一番較量。”
“那是必須的。”
……
老百姓的目光只關注在兩個新老花魁身上,可士林中人關心的卻是這兩人背後的詩詞寫手。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湘月的御用作者是權勢滔天的小閣老,他的人品雖然不堪,可但就詩歌而論,整個天下也只有區區一兩人可以與之比肩。
徐青藤或許是其中之一,難道是他?
不會的,徐文長可是嚴黨的人,又遠在東南,怎麼可能千里迢迢跑到京城,就為在詩詞上將小閣老比下去。惹他不高興?
那麼,會不會是嘉靖後七子。
也不對,後七子死得死老的老,沒這個心思不說,這七人在詩詞上也贏不了嚴世藩。
不管怎麼說,嚴世藩的詩歌還是讓人佩服的。可說湘月之所以能夠如此出名,還不是靠他在背後支撐著。
李府壽宴之後,幾乎整個京城文化界的讀書人都在街頭巷尾討論此事。
與此同時,那曲《雨霖鈴》也以風的速度在京城士子間傳播開去。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藹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日!今宵酒醒何處?”有人大聲吟唱,觸景傷害。長嘯一聲,淚溼粘襟。
有人大聲嘆息,更多的是高聲讚頌。
所有的人都徹底被這首詞驚豔了,急切地打聽詞作者的名字。
道理很簡單,自從徐渭退出文壇,專一做胡宗憲的幕,而後七子死的死老的老,可說整個文壇已經變成了嚴世藩一人的天下。
可就在這個時候。這個作者竟以絕對的實力將小閣老徹底擊敗。
這就讓大家不得不好奇、驚歎了。
於是,這兩日之中,但凡文名鼎盛。或者身份尊貴的人都朝楚腰館跑,一擲千金,只為見上彩雲一面。聽她唱唱這首將離愁寫到極處的《雨霖鈴》,親口問一問作者的名字。
很快,大家就從彩雲和當天晚上與會的舉人口中確認了吳節的名字。
這一訪,才讓大家都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