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是形容詞,可後面跟著的那個動詞,卻不好猜,猜錯了就有可能吃不了兜著走。
場面上頓時亂成一團。
“安靜!”
這個時候,有響亮的聲音穿來,這一聲直如霹靂一般,在空曠的廣場上回蕩,激起陣陣迴音。
眾人都安靜下來,抬頭看去,正是徐階徐閣老。
只見他揹著雙手站在樓上,一臉的威嚴,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
大家都沒想到,一向和藹的老實人也有如此威風的時刻,都同時安靜下來。
須臾,才有考生三三兩兩地拱手:“閣老!”
“總裁!”
……
“鬧什麼鬧,如此場合,如此神聖肅穆之地,豈容你等咆哮喧譁?”徐階喝道:“有豈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科舉是何等大事,怎能當作兒戲?吳節,你太不象話了!”
吳節見徐階終於說話,心中一鬆。表面上看起來徐閣一臉的冷厲,可吳節依舊從他的口氣中聽到了一絲關切。否則,如自己剛才鬧出這般的動靜,換其他人,直接就鎖了關在牢房裡,等考試一結束,就交給順天府治罪。
“徐相,方才的情形閣樓想必已經看到了。趙大人說晚生有作弊情疑,我吳節行得正坐得端,光明磊落。若是其他事情還好,此事關係到我的名節,還請閣樓還吳節一個清白,否則,只有一死!”
趙文華一口氣順了過來,大叫:“好個狂生,來人啦,給我拿下!”
“慢著!”徐階又是一聲大喝:“本相自有定奪。”
說完,就帶著一眾考官從樓上走了下來。
“見過徐相。”眾人都同時上前行禮。
徐階和氣地說:“都免禮吧。”
他又看了那書吏一眼,道:“方才的情形本相已經看到了。你喜愛吳節的詩詞,愛屋及烏,本是人之常情。可即便如此,制度不能廢。尤其是科舉場上,卻沒有從權一說。該搜檢就搜檢。如此,才不至於受人詬病,如此也算是全了吳節的名聲。否則,傳將出去,即便吳節將來中了舉人,世人也心存疑惑,甚至對吳節的德行產生懷疑。這樣。卻是害了他。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書吏見堂堂閣老如此和氣,心中感動,忍不住垂泣道:“閣老說得對。”
趙文華打蛇附棍上,叫道:“對,閣老說得對,來人啦,搜查吳節。給本官仔細一點!”
他眼神裡全是得意,用怨毒的目光看過去:吳節你鬧了半天,繞了一圈,還不是要落到我的手裡。本官好歹也是帶過兵的,有的是手段,等下就要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剛才明遠樓那邊的喧譁自然一絲不漏地被樓中的高拱和萬文明看在眼中。
用過晚飯之後。高拱和萬文明依舊來到樓上,坐在窗前悠然地品著香茶。
樓裡也沒掌燈,兩人都在靜靜地等待。等著只要考試的題目一送到,就立即帶人衝進去,查抄考場。
吳節他們具體在鬧什麼,因為隔得遠,又是夜裡,自然看不清楚。
高拱就笑著對萬文明道:“萬大人,那人好象就是吳節。似乎惹著了麻煩。”
萬文明低垂著眼瞼:“回恩相的話,正是吳節吳士貞。”手卻微一顫。
“你好象很關心你這位好友?”高拱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怕人。
萬文明:“做為朋友,自然關心。”
就在這個時候,徐階的那一聲大喝傳來,萬文明手一顫,滾燙的茶水顛簸出來,卻不敢去擦。
但高拱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差點握不穩手中的杯子。
高拱冷冷道:“景王成日呆在天子身邊,自然能夠拿到考題。可吳節乃是天子近臣,他未必也沒有機會。等下若查出他有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