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在她身邊侍侯。聽她老人家說,你嫁過來的時候,因為家境貧寒,也沒什麼陪嫁。對了,你還缺什麼東西不,若缺了。說一聲兒。”
蛾子在京城呆了這兩年,學得一口順天府官話。很溜。可聽到黃老夫人耳裡,卻非常刺耳。兩京的人互相看不起,北京人覺得自己是天子腳下見多識廣,可南京人看北京,卻覺得這是一個爆發戶,根本就沒有任何底蘊,跟鄉下人一樣。
而且,蛾子剛才和黃周氏說話時,黃老夫人也在留心聽著。黃周氏沒有生育已經讓她非常光火,如今卻想著要找孃家人來撐腰,算怎麼回事?
黃老夫人立即冷笑一聲,突然道:“黃周氏,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黃家虧待了你,反問起孃家人要東西了?”
這話說得很嚴重,黃周氏臉色蒼白,就站起身來要跪下去:“婆婆,媳婦不是這個意思。”
古姨娘見大妻吃了呵斥,一臉的得意,將大肚子挺得更高。
蛾子眼明手快,一把將她拉住,也不理睬黃老夫人:“真不需要?”
黃老夫人冷笑:“你這丫頭,別以為老身什麼都不知道。聽我兒說,吳節是個傻子,看你穿著打扮,日子也不好過吧?”
蛾子一呆,自己一身南京織造的御用衣裳。這東西有市無價,就算在北京的場面上,那也是一流的,怎麼今天反被人覺得寒酸了。
再看看周圍其他幾個女人,都是遍體綾羅,頭上密密麻麻插著釵子,手上戴著鐲子,脖子上掛著鏈子,亮光閃閃,耀眼欲花。
而自己卻什麼首飾也沒戴,一來吳家為人低調。再則,吳節這人有個怪癖,不喜歡女人身是行戴著亂七八糟的東西,說是喜歡乾淨利落,喜歡整潔。
更重要的是,蛾子也知道自己是丫鬟出身,現在乃是平妻,若做夫人打扮,傳出去不好。
因此,蛾子平日裡都穿得樸素。可就是這種樸素,也不是一般人所能企及的。就拿她身上的衫子來說,雖然看起來是一件普通棉衫,用料卻考究,又是大內的御製。穿在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熨貼。這就是所謂的,低調的奢華吧。
蛾子有些醒悟過來,淡淡道:“老夫人,你的意思是覺得我今天上門來,是要打……”
打秋風?笑話了,當年在四川,飯都吃不上,我蛾子也沒想過要去求人。
其他三個婦人見勢不妙,又來打岔。
又將話題引到吃穿上面,有個婦人笑著對另外一人道:“梁夫人,聽說你家梁根水如今謀了個織造局的差使,也不知道是什麼職位,那可是個不錯的地方啊!尋常人若是在其中做一年,抵別人十年。”
“也沒什麼職位,就是一個小書辦。”那個梁夫人在三個女人中穿得最華麗,長得也算不錯,再吳節一眾同學中家境最好。
聽人提起這事,就得意起來,說:“我家那位現在沒有功名,也談不上什麼前程,如今他能得個秀才就好了。哎,織造局聽起來不錯,他其實也就是個跑腿的,能得什麼好處。不就是平日裡能得些別人不要的東西。比如低價的絲綢、棉麻,摺合成銀子,每月也就百十兩兩。”
“啊,這麼多!”這下,黃老夫人和古姨娘忘記找蛾子和黃周氏的不自在,同時驚訝地叫起來。
那古姨娘更是嫉妒得眼睛冒火。
其他兩個女人也同時恭維:“這麼高入項,還算沒什麼好處?”
聽到大家的恭維,梁夫人故意淡淡一笑,伸出手扇了扇自己的臉,嬌聲道:“好熱啊,都都五月天了,同老夫人飲了些酒,竟出了汗。”
“是有些熱,快快,去給大家盛幾碗酸梅湯來。”黃老夫人忙吩咐丫鬟去取:“已經早早的用井水鎮了,涼得很。”
“不用了,不用了。”梁夫人道:“織造局自有冰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