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家門閥的氣魄。」
他看著遠處,心中終究還是有渴望的,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來救自己,但是他卻也知道,就以此刻西意城之中的兵力,絕對不可能來。
若是真的有大軍來此的話,他反倒只能死在這裡。
那代表著他的兒子擅離職守,拋棄邊關。
老國公在心中想著。
「若是真有人來此救我···
「若是那是我的孩子,那麼他就是我唯一的繼承人。」
「而若是其他人。」
「那麼無論他有怎麼樣的願望,我都會答應的。」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這一日又是攻城直到日暮,城中死傷慘重,有一位墨家的長老幫著守城,有墨家弟子們的支援才撐住,一開始的時候,敵人登城,還能蒐集人的糞便,煮沸做金湯。
直接滾燙滾燙地潑下去,被潑中的人無不是臉上燙出傷口,被感染腐爛,慘叫著下去。
金湯除去效果非凡,對於任何有理性的人來說都是精神層次上的劇烈攻擊,
後來木石煤炭不夠,就用箭矢,刀劍浸泡這【金湯】,擊敵一處傷,則必有感染。
若是箭矢射出,入體頗深,效果更好,不日即死。
只是西域人也悍勇,不斷箭矢拋射齊射,有陣法輔助之下,從天而降,給城內人員造成的心境壓迫遠大於肉體上的傷害。
圍城戰本身就是一種極殘酷的戰法。
無論是對攻城一方,還是守城一方。
而伴隨著西意城,安西城的「援軍」浩浩蕩蕩地過來,加上有墨家支撐的守衛,西域聯軍久攻不下,士氣開始出現了不穩的狀態,但是因諸將軍約束,還能勉強維持穩定。
但是,這樣的穩定,就彷彿是在滾木上面放著的茶盞。
只是一不小心就會徹底摔下去。
徹底崩盤。
而在這個時機,李觀一和李昭文,終於等到了機會,他們率領八百悍勇無比的玄甲騎兵來到了一處高位,遠遠可以看到連綿不絕的大營和攻城。
雖然是重賞激勵而來,但是此刻這些玄甲軍的心中還是出現了極強烈的不安,恐懼,十萬軍隊橫陳於前,咆哮聲,吶喊聲,乃至於刀劍揮舞破空聲,箭矢聲,匯聚成【戰場】。
那股巨大的壓迫感能讓人喘不過氣來。
李昭文斂了斂眸,微吸了口氣,即便是她,此刻也稍微有些緊張起來,她雖然常常率兵出去戰鬥,但是卻還沒有機會參與這樣十萬人以上級別的大戰。
人一過萬,就是人山人海,無邊無際。
何況是十萬人。
八百人在這十萬面前,幾如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似的,再勇敢的人在這一瞬間都會出現恐懼,李昭文抬眸看向旁邊的李觀一,後者神色沉靜。
李觀一收回視線。
注意到李昭文的目光,注意到了她的手掌抓住了戰槍,李觀一知道是這位好兄弟第一次來到如此戰場上,自是心中有緊張的感覺。
李觀一拉動戰馬,來到李昭文旁邊,伸出手:「來。」
李昭文抬眸看他,丹鳳眼裡面疑惑:「什麼?」
李觀一道:「擊掌。」
李觀一壓低聲音:「緊張嗎?」
李昭文道:「我怎麼會緊張?」
旋即頓了頓,道:「只是,看青史之中,十萬大戰,和此刻親眼看到的,十萬人浩浩蕩蕩的大勢,終究是不同的感覺,心中驚慌,也有擔憂,有興奮。」
李觀一注視著李昭文。
他知道李昭文還有的,就是被父親也被困城池之中,無法聯絡,不知道此刻危險與否,是否安全帶來的心中的壓力,天下名將,都是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