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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遲說:「之前我女朋友寧蘇意的車子也遭受過一次重大撞擊,在市區中心,中苑路,你們應該可以查到車禍記錄。當時她把車子借給一個朋友使用,那個朋友出了車禍,腿部骨折,至今還不能正常行走。」

「還有呢?」

「我那時在醫院裡,有警察過來瞭解情況,說的是周路國的兒子周臨遠無證駕駛、操作不當導致的車禍。」井遲凝眉,「結合當下的事,我覺得沒那麼簡單。」

兩個年輕警察面面相覷,僅憑他說的這些,似乎無法將兩起車禍連線起來。

井遲知道,沒證據的事,憑著片面之詞很難讓人信服,他補充了一句:「這是第二次。原本我女朋友打算昨晚從江城返回寧城,我前去找她,她就沒有坐上那輛車。」

說到這裡,周民寒可算是聽懂了。

按照他的說法,寧蘇意原該坐在出事的那輛保時捷裡,現在之所以安然無恙,是因為他誤打誤撞攔了寧蘇意,才讓她免去一場劫難。

換言之,倘若這真是一起謀殺案,針對的人是寧蘇意。

井遲從沒跟人解釋這麼多,說完以後,這個偏僻的角落安靜了許久。他打量著三位警察的臉色:「我說的這些,你們能聽懂嗎?」

周民寒:「明白了。」

另外兩名警察聽得似懂非懂,跟著點了點頭。

井遲讓他們查一查,興許能查到什麼,最後給周民寒留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如果有情況可以聯絡他。

——

井遲回到病房裡,強制性帶寧蘇意回去睡覺。她再這麼高強度地熬下去,別人沒事,她的身體先垮了。

寧蘇意躺在熟悉的臥室裡,昏睡了近十二個小時,醒來外面的天都擦黑了,室內亮著盈盈的燈光。窗簾沒拉嚴實,能透過一掌寬的縫隙窺見外面星星點點的光亮。

寧蘇意睜著眼睛發呆,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恍惚感席捲全身。

下一瞬,恍惚感被真實的飢餓感取代。

她昨晚沒吃飯,今早也沒吃,睡了一天,一覺到了晚上。

這會兒也沒力氣爬起來,頭暈目眩,渾身軟綿綿。寧蘇意重新閉上眼,手捂住額頭,好像有點熱,又摸了摸,感覺不像是在發燒,應該是睡久了的緣故。

正想著,房門被人推開,井遲的目光定在她身上,輕聲問一句:「醒了?」

寧蘇意拿開搭在額上的手,偏過頭來看著朝自己走近的人,微微扯了扯唇,聲音沙啞:「嗯。徐叔怎麼樣了?」

「正要跟你說呢,徐夫人打來電話,我幫你接了,徐叔已經脫離生命危險,轉入普通病房。你可以放心了。」井遲坐到床邊,想起她方才的動作,手掌探上她額頭,擰了擰眉,「是不是有點低燒?」

寧蘇意聽說徐叔沒事了,心情豁然開朗,舒了口氣,臉上的笑意也更深了一點。

「還笑呢。」井遲沒好氣道。

寧蘇意從被子裡探出兩條手臂,眨眨眼,用一把低低啞啞的嗓音說:「沒力氣,抱。」

井遲一愣。

人還沒反應過來,骨頭先酥了一半。

他極少聽寧蘇意用這樣一種明顯的撒嬌口吻講話,簡直沒抵抗力——當然,他原本對她也沒什麼抵抗力就是了。

井遲笑出一聲,彎腰將她從床上抱起來:「餓了嗎?」

「嗯。」

「廚房裡煨了肉末松茸粥,還有你愛吃的煎餃。」

「嗯。」

井遲差點沒忍住說一聲「你怎麼這麼乖」,隨即想到,這人受了一場驚嚇,奔波勞累了一整夜,昏睡過去又發了低燒,各種因素交織,自然柔軟乖順。

井遲抱著她下樓,放到餐桌旁的椅子上,轉身往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