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婉瑜半真半假的責怪,石峻滿足的翻了個身笑道:“這是咱們成親之後第一個年,新婚夫妻,理應如此。我知道岳父岳母什麼都不缺,但這份孝心還是要有的。禮物不管貴重大小,重在一份情誼上面。不是自己挑選,就失去了意義!”
程婉瑜心裡樂開了花,想到今天應該是青山寨開祠堂祭祖的日子。便開口問了問,看看石峻會不會不開心。
石峻無所謂道:“我沉寂了這麼多年,也不差這兩天了。現在你有了身子,保護你是正經。再者我如今只是一個低等的武官,就算搶回了屬於我的東西又有什麼意義?好男不吃分家飯,好女不穿嫁時衣。我得有本事讓咱們一家人過的更好才行!”
程婉瑜心裡咯吱一動,有種不大好的感覺。她記得就在去年的時候,也是新婚燕爾。她自己重生而來,想要改過自新。翻出陪嫁箱子。看見很多的前世都沒來得及穿的料子。
然後自作聰明的給父母做了衣服鞋子,為此侄媳婦還因此捱了大嫂的訓斥。她那個時候真是愚鈍的很,沒有想過為什麼全家人都不吭聲。
原以為是不滿意安氏不老實不規矩。實際上是因為看見了自己在崔家的不如意。也許正因為如此,父母兄長才會屢次出手相幫。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她開口和離的時候沒有人站出來阻撓。
有些事情即便重活了一場,依舊想不清楚。程婉瑜想著衣櫃裡,自從搬過來就沒有穿過重樣的衣服。那裡面大多數都是石峻給她買的新布料,自己的陪嫁成了壓箱底的東西。
原來讓父母放心其實很簡單,他們疼愛你從細微中看穿你的生活。重活兩輩子,她竟然不如石峻想得通透。
初二要回孃家,馬車需要走一天半。石峻怕程婉瑜顛簸難受,堅持要白天走即便走不完就在附近的客棧裡留宿。
程婉瑜當然不會這麼矯情。初一晚上吃過了晚飯就催促著石峻睡覺。初二一大早寅時一刻,程婉瑜就爬了起來。小紅服侍著她穿衣打扮,二毛與黑豆則是套上馬車。小翠領著莊嬤嬤與玉奴睡眼惺忪的將前一天準備好的禮物裝好。
石峻無奈的扶著程婉瑜坐到馬車裡,馬車早已經被小翠烘的熱騰騰的。四角放著不冒煙的上等銀炭,榻上厚厚的褥子下面鋪了一個碩大的水囊,是石峻專門給程婉瑜準備的。
平時行軍打仗都會隨身攜帶一個水囊,石峻知道程婉瑜自幼嬌生慣養。這一次回孃家路途遙遠怕她因此著涼,就想到了一個辦法。讓人做了一個同馬車矮踏同樣大小的水囊。走之前小翠灌上了熱水,然後鋪在厚厚的褥子下面。這樣程婉瑜就能烤此,一路躺在熱乎乎的被子裡。
程婉瑜爬上馬車。鑽進被子裡好奇的摸著石峻準備的一切。不由驚呼道:“不用這麼慣著我吧!”
雖說如此,可看著四角的炭盆腳下的湯婆子以及熱乎乎的被窩還是非常的感動。石峻用被子將程婉瑜裹得嚴嚴實實,拍了拍枕頭輕聲道:“早晨起得太早了。你先睡一會兒!”
說著不由分說的將程婉瑜頭上亂七八糟的首飾摘了下來,皺眉道:“你帶著這些東西,怪涼的!”
程婉瑜不滿意的驚呼:“你都把我頭髮弄亂了,待會兒怎麼見爹孃啊!”
石峻不以為意的說到:“過了青山寨我就叫醒你,讓小紅進來給你重新梳好了。路上這麼遠,你就消消停停的躺著吧!”
沒多久車子路過淮州府,童詠帶著人輕裝上陣早已等在那裡多時。一行人趁著夜色,護在一輛小小的馬車四周。
直到程婉瑜再次醒來,是被餓醒的。此時馬車裡早就沒了石峻的身影。也沒有感覺到馬車的晃動。
程婉瑜趴在榻上沒聽見外面有絲毫的聲音,心裡不由得有些慌亂起來。難道自己又一次被人綁架了?家裡的人都被殺了?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