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的最深處,你切不可提心吊……”
“水公子放心,我既然敢做下這種事,自然有所準備。”曲寧萱輕輕朝龍在野點頭,示意自己並不是亂來,並以無辜的,還帶了幾分感慨的語氣說,“更何況,我做這些事情,亦是為鮫人一族好,若不從根源解決禍患,縱然咱們救下了所有的鮫人又如何?”
汐姒隱隱猜到什麼,不由在心中倒抽一口冷氣,她竭力保持著身為女王的風範,聲音卻有些高昂:“鮫人之禍,歸根到底,便源自於人類的貪婪。除非殺盡人類,否則,談什麼解決的辦法?”
“女王陛下,你說錯了一件事情。”曲寧萱輕輕笑了笑,溫柔的神情卻消失不見,唯餘冷厲之色,“若非你們一族犯下滔天大錯,不敢祈求海皇的降臨,鮫人一族,何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龍在野聞言,頓時滿面愕然:“沈姑娘,你說什麼?”
曲寧萱微微側過臉,神色冷淡至極,眼中卻跳動著一絲憤怒的火焰,明明身高還略略矮於汐姒,但她此刻的姿態,竟好似上位者對下位者的睥睨與居高臨下,話語雖柔和,卻帶著咄咄逼人的意味,直指所有問題的核心:“女王陛下,我說什麼,你心知肚明。你們鮫人一族辜負了自己神祇的希望,丟失了他託付給你們的重要存在,並在事情發生之後,非但沒有及時向海皇反應此事,並祈求他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反而心存僥倖,仗著上界與下界壁壘分明,縱是強如海皇,亦不會隨意跨越的情況,隱瞞不報,得過且過,苟且偷安!”
汐姒剛要說什麼,曲寧萱卻冷聲補充道:“別妄圖以什麼一時失察的理由來騙過我!據我所知,從旁人接觸……直到他將……帶走,前後的時間間隔,少說有一百年!若非你們百年之內,都無人看顧……並拿走了海皇所賜予的,維持結界的諸般寶物,豈會造成這種後果?由於害怕冤枉你們,我先是向水公子旁敲側擊,詢問自海皇降臨之後,到那……之前,鮫人一族可有什麼強大的外敵,答案是,沒有。”
假若是鮫人一族為抵禦入侵的外敵,自身都難保,更無暇顧及疏陵上仙的身體,倒也罷了,可偏偏不是!想一想萬古大帝筆記中的記載,曲寧萱就能斷定,鮫人一族不僅沒有完成自己的職責,還取走了靈帝定嵐構造**空間,讓疏陵上仙靜靜沉睡的諸多寶物!如果不是這樣,疏陵上仙所在的空間,為何會靈力急速流失,連封印都維持不住,才讓區區一個金丹期修士機緣巧合地被捲進去?
話已至此,龍在野哪有不明白的?是以他對玉姬輕輕搖頭,示意她別在說什麼,更別做什麼。
玉姬亦是聰明人,雖還是有點理不清,卻並不妨礙她對方才自己言論的羞愧。
不清楚真相之前,永遠不要憑自己的主觀想法去評判一個人,這是她又學到的一課。
鮫人一族,昔年犯下大錯,不僅不尋求補救之法,還妄圖瞞下此事,以致一錯再錯。時至今日,已是除了武力逼迫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畢竟在修真界,抽取記憶的方法多種多樣,鮫人一族若知實情,想來會很樂意殺掉幾個無足輕重的知情人類,掩蓋自己的失誤。
汐姮輕輕閉上眼睛,嘆息哀婉而綿長:“這些陳年往事,連我這位繼任的王者,都不過知道隻言片語,沒沒想沈姑娘卻……”
“你不必出言試探我與他的關係,至於我的目的,告訴你也無妨。”曲寧萱一字一句,說得極緩慢,卻極鄭重,“我請你們的大祭司來這裡,就是為了見一次海皇,之所以不去神殿,完全是怕自己被神不知,鬼不覺地暗算了。同樣,我也勸你,莫要動什麼手腳。你與大祭司的靈魂,早早被海皇鎖定,只要你死在這柄劍下,靈魂亦會被毀滅,海皇察覺到這一情況,自然會立刻降臨。只不過,正如你所說的,那些都是陳年往事,與此時的鮫人一族並無多少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