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公主倒是用了一碗,覺得口味罷了,只那顏色實在喜人,值得多吃兩口。
吃完又到了走的時候,李喆去太后宮中接了公主娘出來,母子兩個一路坐在馬車上往外走,車上長公主還在說:“難為朝陽怎麼想的,竟是弄出五彩麵條來了,可惜遲了些,送到壽宴上多好。”
李喆聞言也不攬功,隨口說了兩句朝陽的好話,把事情帶到她的婚事上來,只他這話才露出來就引得長公主神情怪異,“你可是看上朝陽了?”
“娘說的什麼,我這是為姐姐著想,早日把姐夫好好瞧瞧,免得以後選個品行不端的出來。娘也去外祖母那裡說說,舅舅的眼光我可不怎麼信服。”
前面倒罷了,這後一句實在是太后和長公主都認同的實話,皇帝的眼光啊… …這麼一想,難得上了點兒心,朝陽公主的生母祥嬪也是個懂事的,回回都恭敬有加,抬舉一下她的女兒也未嘗不可,她那般年齡,又沒個兒子,以後翻不起風浪來,交好也無妨。
見長公主目露沉思,李喆也不再多說,操心一兩句還能說是弟弟對姐姐的操心,操心多了不是有意思是什麼?他覺得朝陽不錯,但真沒想把人娶回家,血緣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知道她在劇情中喜歡的是探花郎,若要娶了,心裡總是有點兒不得勁兒,好像主動找了一頂綠帽子戴,哪怕那件事其實還沒發生。
即便經過了兩世,也未嘗沒有富貴的時候,但在李喆心底裡,他還是現代那個普通的小市民,心眼兒小,也沒什麼大志向。實在比不得才貌雙全的探花郎。
只是,多少還是有些好奇的,為什麼要去國外讀書呢?
等他上了學之後,多少也知道了一些,比如說國外的教學質量好什麼的,大學中好多老師都是國外學校讀出來的歸國留學生,看著就特別有文化特別有氣質之類的,那種感覺,“密斯”,“密斯特”的,不說幾個“撒潑瑞茲”就不好意思打招呼了。
那時候外語就像是一種流行,而帶來的洋傘洋裝都是時髦貨,便連他們也要穿西裝打領帶,一個個腳上沒有雙皮鞋都不好意思出去交際。
這個時候,即便胡尚輝知道大太太對那位姨太太生的二哥沒什麼好感,卻也還是隱隱有了些期待,想起來的時候會這樣想,那個二哥是怎樣的呢?是不是也是言必密斯,語必歐卡的呢?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點兒期望,再見面的時候發現那個老學究模樣的二哥,他的心裡頭是極為失望的,言語上則多了些不屑,這樣的二哥一點兒沒有大哥的氣派,他才不屑於要。
難得贊同大太太觀點的他對二哥很是冷淡疏遠,從來不對同學說起還有這樣的一個二哥,土得掉渣的二哥。
可是,這樣的二哥又不是什麼古董瓶子,也不是真的抱著一堆古舊書籍研究的老學究,他總是要四處走動的,那一天,他就在學校裡碰到了二哥。
當時還有些同樣時髦的朋友在身邊,胡尚輝只想在對方不識趣地跟自己打招呼之前快快走開,裝作沒看到不認識就好,卻沒想到有人去跟二哥說話,然後不同意他的回答吵了起來。
出於好奇,又或者是出於某些護短的心思,他跟朋友一起圍了上去,只當是看熱鬧。
“… …我們學習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讓更多的人過得更好,現在政府無能,讓那些洋人肆意橫行,抵制洋貨有什麼不對,我們不僅要自己不買,還要讓別人不要買,不允許他們在這裡做生意,把他們都趕回去… …”
很有鼓動性的話,最近很多學生罷課,就是為了抵制洋人,胡尚輝並沒有參與,倒不是他不贊同這些人,而是他更懂事一些,不願意去做出頭的椽子,給別人攻訐胡父的藉口。
有的時候他也會跟自己的幾個朋友抱怨,明明是那樣有意義的事情,偏偏因為出身,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