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是一起出去過啊!”宋雅嫻沒否認這個,那麼多雙眼睛,非要指鹿為馬,說人家都是瞎的,另一個當事人也不肯啊。
看陳素錦呆愣住了,她笑著說:“你是沒見到,那人長得挺好看的,我覺得臺上這些,都不如他。”
陳家來邀請宋家的時候,說的是正有一個班子,多出名,其中的旦角多好看云云,請宋家一起過來看戲。
在古代,戲子都是下九流的行當,宋雅嫻這般作比,竟是把那陌生男人比得低賤了。
“你怎麼,怎麼… …”陳素錦不知道該怎麼說,若要讓人家不要這樣說,她又不識得那男子,犯不著為他說話,但若是這樣同意了,又是幾個意思?
她一時腦子都蒙了,有點兒沒想明白。
宋雅嫻卻在一旁開導她:“你看啊,這人啊,千人千面,總有長得如你我一般好看的,也有長得如那丑角一樣難看的,你是喜歡好看的還是難看的?”
“自然是好看的。”陳素錦回答得毫不猶豫,就是聲音愈發小了。
“是啊,但這世上好看的也不都是你家的啊,能看還不多看兩眼,不看不是虧了?”宋雅嫻說著,又指了指桌上的糕點,“就像這如意糕,你看著好看,但知道不是自家的,不能隨便拿了吃,卻有人要送到你面前,你吃還是不吃?”
“你吃了?”陳素錦的臉已經有些紅了,好似在說什麼禁忌的話題一樣,眼神都跟著閃爍了。
宋雅嫻微微搖頭:“我就是看看,陌生的東西還是不能隨便吃的,但隨便看又不收錢,怕什麼?”
這倒是很理直氣壯。
陳素錦已經全沒了聽戲的心思,想著若是有個好看的男人邀自己出門… …不不不,那當然不能答應,但他要是好看,像是別人院子裡的花,自己多看兩眼,總也不妨事兒吧,又不伸手摘。
一時間,她竟有些理解宋雅嫻了。
臺上的戲正好於此時唱完一出,側面兒夫人們說唱得好,要賞,把人叫了過來領賞,也是近距離看一看的意思。
他們紛紛去卸了妝,換了衣裳,清清爽爽地過來了,其中就有陳素錦看好的那個小花旦,臺上嬉笑怒罵的小女孩兒一樣,真走過來竟是乾乾淨淨的少年郎。
好看,真好看。
陳素錦臉上的紅暈還沒褪下,一對上對方的正臉,更紅了,虛了眼神兒,不敢再看。
有丫鬟拿了東西去挨個給過,這邊兒宋雅嫻拿起一個小橘子,瞅著空,一下砸到那少年郎的懷裡,對方抬眸看過來,她還回了一個笑容,有幾分調皮的意思。
丫鬟正要走到少年郎面前,他忙兜了橘子在袖中,不動聲色地接了賞錢,道了一聲謝。
夫人們還是意猶未盡,時間卻不早了,散場的時候,宋雅嫻藉口跟陳素錦說話,晚會兒再走,讓宋母先回去了。
冬梅這邊兒心咚咚跳,她是看到小姐用橘子砸人了的,砸了人還笑,幾個意思?若是有意捉弄就算了,若不是… …
她白著臉,幾乎能夠看到秋菊倒在前面的影子了。
“小姐,咱們… …”
冬梅想勸點兒什麼,又不知道怎麼勸,小姐就等在陳家後門外,也沒做什麼,她猜出小姐想做什麼是一回事兒,說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沒事兒,我就是想要跟他說說話,你放心,沒事兒,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說話又沒事兒。”宋雅嫻大大咧咧,頗有主見的樣子。
冬梅不敢吭聲了,鵪鶉一樣跟著等在附近。
戲班子很快從陳家後門出來了,唱了半下午的戲,都累著,沒幾個說話的,安安靜靜走出。
那少年郎走在靠後的位置上,看到樹後晃過的裙角,上前兩步跟那班主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