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一個粗獷的聲音說著,便有一道陰影襲來,定睛看去,是狼牙棒,粗野而狂暴的感覺撲面而來,狼牙棒的主人並不是穿著獸皮的野蠻人,而是一個穿著銀亮甲片的大個子。
他的眼睛跟銅鈴一樣,怒目圓睜,發出怒吼的時候,鼻孔之中似乎都能噴出兩股白氣來,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風,是真的生風,劃過眼前的時候,道道風刃割在身上,裸露在金甲之外的面板上似乎都能感覺到一些刺痛感。
也就是一些刺痛感而已了。
身體有一種本能,跳躍起來,輕盈地立在狼牙棒之上,目光所及,居高臨下,看著那個大個子,手中的長劍有些細,不太適合舞動,向前一刺,彷彿這個動作已經做過千百遍般,手臂自然地校準方向,正對著的… …不是咽喉,而是眼睛。
“虐他,虐他!”
“刺眼,刺眼!”
“又來了,那千瘡百孔的血窟窿!”
“我愛死你了,穿孔!”
亂糟糟的喊聲之中總有那麼幾個極具分辨性,話語之中卻讓人腦中一片凌亂,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壓下了劍尖所向,正對咽喉,大個子飛快躲閃,但他顯然聽懂了觀眾席上的話語,產生了誤判,於是,這一劍並沒有完全躲過去,他的脖頸被長劍劃出了一道血口,如同嬰兒張開的嘴,鮮血噴湧而出。
“天啊,這是激流嗎?”
“這噴泉太漂亮了!”
“我喜歡,血色噴泉!”
歡呼聲中,大個子重重倒在地上,連帶他不曾撒手的狼牙棒,地面似乎都隨之震顫了幾下,一些浮塵似乎都隨之而起。
好吧,可能沒有浮塵。
腳尖落在地上,堅硬的地面並不適合進行任何聯想。
劍尖上,幾滴血珠滑落,這實在是很漂亮的劍,銀亮而鋒利,剛才那一下,手感似乎跟裁紙一樣,太快了,似乎都沒完全感覺到,一點兒阻礙都沒有,就把他的脖頸切開了一半,讓鮮血噴湧。
本來想要一劍穿喉的,他躲得有些不那麼準確。
低下頭,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有力而修長,沒有完全遮蔽在金甲之下的雙腿穿著一條緊身褲,腳上的鞋子也是金色的,有點兒華麗的短靴,似乎是皮子的,外面有著金屬的修飾,如同展翅的飛龍,華麗而肆意。
“啊,毫無懸念,感謝金甲城的表演賽,不得不說,比起以往的血腥虐殺,這一次,金甲城給了我們一個驚喜,那可真是漂亮的噴泉,我覺得,我的莊園裡面應該也來一個,哈哈… …”
頭頂上的小丑笑得張揚,他的牙齒雪白,紅色的牙齦因為大笑暴露在外,眼睛鼻子在這時都如同一個點綴的符號,那一張大嘴幾乎佔據了整個螢幕,讓所有的人都能欣賞他的喉嚨,包括喉嚨之中那個模糊的笑臉。
那,真的是一張人臉嗎?血色的,長在喉嚨之中的,或者說,是從喉嚨之中探出頭來的——人臉?
這都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樣想著,看到側方一道門開啟了,黑色的通道展現在眼前,沒有猶豫,直接向那裡走去,腳步無聲,鞋子的底部不知道是什麼製作的,真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又足夠輕盈,不似綴了那許多金屬寶石的存在。
難道金屬寶石都是假的嗎?
亂七八糟的念頭一會兒一個,持續到走入了通道,然後身後再次關上了門,黑色的道路之上亮起了燈。
“表現得還不錯,孩子。”
一個老者等候在道旁,跟他說著話,伸手去接他的長劍,在他的帶領之下,等候在一旁的傭人也行動起來,為他摘掉頭盔,還有身上的披甲。
一樣樣東西被去掉,感覺上並沒有輕巧很多,那些看著沉重的裝備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