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仰毫不遲疑地下了車,抱著厚重的原文書徑自走進屋內,穿過客廳直接上了三樓,沒有理會杜凱的叫喚。
“仰,要不要喝點熱牛奶?”
回應杜凱的是一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一進房間,他立刻將手中的書悉數拋向書桌,而後開啟窗戶望著外頭。
對面的窗戶裡是漆黑一片,她出去了嗎?這麼晚了?和誰?狄仰的眉頭糾結了起來。
他才進來不到三分鐘,喬治也立即跟了上來。“你是不是不舒服?臉色很差。”
關上窗戶,狄仰全身僵硬地旋身面對一臉關懷之意的喬治,“你能不能不要來煩我?”表情不耐煩,聲音也同樣不耐煩,他現在沒心情理會任何人。
她會上哪兒去了?是和孟立那傢伙在一起嗎?光是想起這一點就令他的心揪痛不已。
“我擔心你……”
“感激不盡。”但是,他的聲音和話中的意思差了十萬八千里,連一絲絲感激的味道也嗅不出來。“現在,你可以走了。”
已經數不清這是他第幾次被狄仰趕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被接受。也許永遠也沒有機會吧!喬治在心中重重地嘆了口氣,“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他退出門外,並體貼地帶上門。
房間內又歸於寂靜。
狄仰頹然地往床上一躺,他真的搞不懂喬治,難道喬治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姑且不論他們同為男人這一點,他喜歡的人是唐緣,自始至終,令他動心的也都只有她。
喬治就算再喜歡他也無濟於事,更何況他們都是男人,他又不像王在二十五歲前可以自由選擇性別。
“叩叩。”敲門聲響起。
“誰?”喬治還沒走?狄仰的口氣依然惡劣如斯。
“是我。”杜凱。
狄仰枕著雙手,閉著眼睛頓了數秒鐘才出聲道:“進來吧!”
杜凱推門而入,拉來房間內惟一的一張椅子坐下,“我要搬走了。”
“我知道。
“是喬治告訴你的?”除了他不做第二人想,他一定很高興,因為可以和狄仰同在一個屋簷下。
“嗯!”狄仰輕哼了一聲表示回答,緊閉著的眼皮也不曾睜開來。
“你不會怪我吧?”
“搬不搬走是你的自由,我何必怪你?”狄仰的語調飄忽得像是快消失了般。
啊!他的能源快沒了!要是不快點通電補充能源,他早晚會變回原形的,原形……唐緣她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分,如果……如果她看見了他的原形,會不會尖叫昏倒呢?
狄仰又不知道神遊到什麼地方去了?“仰、仰,”杜凱沒轍地嘆了口氣。如果不是一秒鐘之前狄仰還在說話,他會以為自己是睡著了。
狄仰緩緩地撐開眼皮,金色光芒乍現,“你想說什麼?”平靜無波的眸底瞧不出絲毫端倪來。
他考慮了半晌,“其實,喬治是個不錯的人,只要你試著去了解他就會發現,而且他愛你。”話由他的口中吐出猶如行雲流水般自在舒暢。
這一次,狄仰破天荒的沒有生氣。大概因為杜凱是局外人吧!
“我認同你和宋的關係,但是,那並不代表我也會效法,這一點你應該明白。”狄仰的金眸定定地瞅住杜凱,“你是來替喬治當說客的?”不論是與否,對他都不會有多大的影響。他相當堅持,相當……忠於原味吧!
“不、不,這和他沒有關係。”杜凱連忙解釋,他可不希望弄巧成拙,而且,這也是出自他的意願,“喬治完全不知情。”
狄仰再度閉上眼睛,“有些原則是無法改變的,即使他再……愛我也改變不了什麼。”說到喬治愛他……他的聲音仍舊不自然。
“是嗎?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