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的,作甚麼不好,打架!還是個姑娘樣子麼?待我過去罰她們十大板子,一個個都打死了的乾淨,免得成天的下折騰!”
小銅出去後,陸小其的眼淚就忍不住簌簌掉了下來:“你,你這許久不來……”她這模樣把孟青嚇了一跳,他假冒的這人到底是四少奶奶甚麼人?竟讓她這般傷心難過?他一時只想著安慰陸小其,早把小銅臨走時的暗示忘記到腦後去了:“這……。四…。。你莫要這樣,我前些兒事忙呢,所以這麼久才來,下次,下次我一定快些來。”
陸小其聽了他這話。就抹了抹淚眼:“也不怪你,你忙呢。”她說著想起上次明月派人送來的包袱,問道:“是了,這些都是你上次叫人放在我這裡的吧?你如今要用麼?”孟青忙搖頭:“不,不用了,還是先放在這裡好了。”
陸小其點點頭,然後又道:“那木頭雕像,刻得很好,是你自己刻的吧?”孟青也不敢亂答,只含糊道:“啊,還行吧。你覺著好就好。”陸小其低下頭,柔柔道:“嗯,我很喜歡。”
一時間,屋裡的氣氛有些不一樣了,孟青更加不知道該怎麼自處,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終於想到應該要走了:“那,你自己保重,我這就去了。”陸小其冷不丁聽他又說要走,剛剛收起的眼淚就又出來了:“你,你當真那樣急麼?”
她又近前兩步,離得他那般近不說,還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再說兩句,再說兩句好麼?”孟青見她靠得這樣近,一時有些心慌意亂,只能胡亂答道:“啊,好,好,你說。”陸小其見他應了,這才輕輕兒靠在了他的胸前,嘴裡低低道:“其實也沒什麼說的,只是掛記得很,想讓你多待會兒。”
她這一靠過來,孟青的身子立刻石化了,他腦袋中一片混亂,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了。這人到底是四少奶奶什麼人?她怎麼會和他這樣親暱?她既是莊家的四少夫人,那最多隻能對父兄才可以這樣親暱,但是她父兄明明都在靖州的……他頭腦中亂成一團。
接下來,陸小其不僅僅靠在他胸前,還伸出了雙手抱著他,嘴裡喃喃道:“周度,你可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我是怎樣想著你的?”
孟青吃驚慌亂非常,這可不行,四少奶奶竟然抱著他,這如何行呢?他這。這……。他很想推開她,但又實在忍不下心來動手,只是保持著石化站在哪裡,頭腦裡亂哄哄地想著:周度,她叫這人周度,不知道這周度到底是姓周,還是姓陸,若是姓陸,是她的長輩,那倒還好,若不是,那,那這說明了什麼呢?
他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猛地搖頭:不,不能這樣亂想,他怎能將四少奶奶想得這樣呢?這周度一定是她的長輩!
他正那裡失神亂想著,突然覺得胸前一溼,原來竟是讓陸小其的眼淚給浸溼了,他低頭一看,見她清秀的臉上如同梨花帶雨一般,心裡突然就難過得不行,不由自主就抬手去給她拭淚:“你,別哭……我……”
當他的手指觸碰到她的臉頰,感受到那溫熱的淚水時,他心裡不由自主便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憐惜。四少奶奶,原來在她平日沉穩堅強的背後,竟然有著這樣脆弱的一面麼?是了,她一嫁過來四少爺就去了,她一個女兒家,不堅強點又能怎樣呢?這些都是逼出來的吧?但她內裡到底是一顆女兒家的心,她的年紀也才這般大啊。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到最後竟也回擁住了她,柔聲哄到:“好啦,我在這裡呢,不要難過…。。。”恍惚間,他真將自己當成了那個假冒的人。是的,他願意當這個人,只要能讓她開心,能對她說些體己的話,他什麼都願意。這些年他一直想著要報答她,要對她好,可惜他根本沒有機會,他和她的距離實在是太遙遠了,她是高高在上的主家奶奶,而他只是個賤民,儘管他無比努力,但最多也只能經常和她說說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