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我死了。我死了……他們好狠,好狠的心,他們殺了我,還讓我的同胞們在我的屍骨上互相殘殺……他們是魔鬼!!魔鬼!!!」
「我那天為什麼要出去,為什麼要出門……為什麼?」紅色骷髏再度呈現出一種癲狂的狀態,甚至開始掰自己身上的骨頭,風瀲忙跑到它身邊按住它亂動的手,路斯爵也沒有猶豫地走到了紅色骷髏的身邊,按住它另外的半邊身體。
「現在怎麼辦?它好像快瘋了。」路斯爵覺得手下掙扎的力氣大得驚人,下一瞬,紅色骨頭的骷髏力量暴增,掙脫了路斯爵的束縛,然後又甩開了風瀲:「你們為什麼要抓我,你們是什麼人?」
「完了,好像激怒它了。」
風瀲話音都還沒落,就感覺背後刺骨的涼意襲來,她回頭一看,原本一路走來相安無事的白骨骷髏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都纏繞上了紅色的絲線,慢慢地朝著這個房間而來,越靠近紅色的絲線越多,與之對應的,風瀲能夠感覺到它們的力量也就越強大。
「先制服它。」風瀲說完,直接衝著紅色骷髏而去,可紅色骷髏身型異常靈巧,彷彿沒有重量一般,靈活地躲避著風瀲和路斯爵的聯手攻擊,原本不想傷害它的風瀲咬咬牙,在空中一個擰身,單腿橫掃,眼看著就要踢到紅色骷髏的肋骨,一個男聲響起——
「不要傷害它,它是無辜的。」
這聲音……「書不謝?你跟過來了?」
「沒有,我透過那張地圖在和你們說話。」書不謝的語調還是不急不緩,可憐風瀲勉強收住了踢出去的腿,這下轉攻為守好不狼狽,還得聽書不謝彷彿念經一般的說教。
「枯骨亡靈都是生前沒有做過壞事的好孩子哦,只是因為死亡時埋藏了太多的悔恨痛苦和不甘才沒辦法死去的。一旦你們傷害了他們的骨架,那麼他們就再也拼湊不起完整的身體了哦。」
風瀲和路斯爵被紅色骷髏和一大波擠進房間的骷髏攻擊得幾乎沒有立足之地,這會兒聽完書不謝的話,內心冒出四個大字:投鼠忌器。
「那現在怎麼辦?」風瀲喘著氣問。
「要越獄的又不是我,我怎麼知道啊。」書不謝慢慢悠悠地說,那語氣根本不像是不知道的樣子。
紅色骷髏的手骨彷彿利刃一般,擦著風瀲身體而過的瞬間,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即便是痛感只有百分之三十,風瀲依然覺得五臟六腑都像是被重錘狠狠打了一下,痛的離譜。
「風瀲!你沒事吧?」
「沒事。」風瀲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流血的側腹,手上熟悉的粘膩感傳來,在哪裡摸過這種東西?晚課?!
晚課的時候,書不謝就是靠那些鬼畫符一般的東西來區分普通人和枯骨亡靈,可是:「書不謝,你寫的書只能激怒它們嗎?」
書不謝沒想到風瀲的腦子這麼靈活,微微訝異一瞬,輕笑:「倒著畫就反作用囉。」
反著畫……路斯爵覺得自己頭都大了。晚課路斯爵也有好好上,但是那毫無章法的鬼畫符鬼才記得啊?而現在?你讓我倒著畫?
風瀲手指在自己側腹狠狠沾了一把血,對路斯爵說:「路斯爵,麻煩你擋一下這個紅色的骷髏,我去畫魔法陣。」
一開始當然會覺得那種東西極為難畫,但是每天重複畫,風瀲畫著畫著就覺得和複雜一點的字也沒有太大區別,她也會時不時嘗試著去默寫出來,這下可算是派上了用場。
可問題是,正著畫都不一定能夠全對,還得倒著?書不謝可真會出難題。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畫再說。風瀲一咬牙,在牆壁上畫出了第一筆,接下來第二筆,第三筆,每畫一筆,她就覺得自己的精神上面多了一分寧靜,和原本畫久了就心浮氣躁完全相反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