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些血性的人,不但不會愛上她,而且還會千方百計地折磨她。她帶來的,並不是光榮,聲名狼狽,裴奉飛愛的是她,實實在在的她。
她是一個宮女,不是公主,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無關於愛不愛,恨不恨的事,而是,要是這個秘密讓人揭發了出來,太子,更是有理由了。
阿蠻啊,為什麼還會再出現啊,不是遠走高飛了嗎?不是永遠不會到天朝來了嗎?為什麼?還會來呢?而且,一來,會引起驚天動地的事啊。不僅,她有罪,裴奉飛有罪,連蒼國也有罪啊,皇上的一心想要得到她,這不是一個讓人啞口的好時機嗎?
她閉上眼,頭很痛,她害怕閉上眼會聽到誰受傷,更害怕,睜開眼看到誰倒下,無論是誰,她都不想,裴奉飛是她的命,劍客,是阿蠻的命。
她和裴奉飛都是一路人,他忠於天朝,出生入死在所不惜,勇猛無敵,聲名滿天下,這就是位高者的擔憂,皇上要殺他,因為,皇上已經覺得他是一個患了,不能再養大。他是太忠誠了,幾次的追殺,升升降降如兒戲的職位,他從來沒有放在眼裡。依舊,一個命令,就會捨身去拼。
而她呢?為了阿蠻,在宮裡,受了多少的苦,宮裡最苦的,不是掃地做粗活的,而是陪在悠閒人身邊的,要讓主子高興,要學很多的東西,哪怕是她最討厭看那些嚴肅的書,也不得不一個字,一個字的背下來,還要學著保護自己,主子有錯,不是主子的錯,而是宮女的錯,她忠於阿蠻,是阿蠻有救命之恩,忠於她,她不怕死,舍上自己的性命為代價,用細膩的心思來做一個代嫁的計劃,從刺繡,從上書,從挑選陪嫁,什麼,都得辦得好,不能出一絲的紕漏。
阿蠻只要等著日子的到來,再跟著劍客走就是了。
為什麼,又會出現呢?因為錢,著實是令人心冷的事情。
打鬥的聲音,鐵器相碰的聲音,聲聲作響。
風掩不了他們的叫聲,她緊緊地咬著唇,站在這荒蕪的地上,茅草讓風吹得呼呼作響。
月亮靜悄悄地,星星靜悄悄地,照得這篇大地盡是陰影。
不遠處,是山林,是狼的叫聲,嗷嗷作響。
裴奉飛大喝一聲,那黑衣人的劍,飛插在一邊,他的大刀,已要掛在他的脖子上了。
她心在掙扎著,好想叫他殺了他,這樣,什麼事也不會洩出去了,只是,她能這樣嗎?這樣,還是她嗎?阿蠻會甘心嗎?她想叫他放了他,劍客,為了那三千萬銀子,還會不會再來,下一次,只怕不是他,而是她,拿她來要挾他,是他最好的弱點。
她在掙扎,最終,還是吐了口氣,如果真的註定,那就是命,正要叫裴奉飛放了他。
卻聽見山林裡,衝出一個女子,那白衣,在黑夜中,如同傳說中的鬼魅一樣顯眼又嚇人。她哭叫著,哀求著:“不要殺他,不要殺他。”
跌在草上,又爬起來朝裴奉飛走過去:“求求你,不要殺他,殺了他我的孩子就沒有父親了。”
劍客咬咬牙:“阿蠻,不必求他。”
裴奉飛看著嫵音,那種眼神,是不懂,是迷糊。
月光下,猶能分辨得出,那微微隆起小腹的肚子,那帶著淚,帶著哀求的臉,和畫中見的,很是相似,太明麗了太美豔了,就算再黑,他犀利的眼光,還是能看出來。
她,叫阿蠻。
他不曾想過嫵音的身份,他不去多加猜測,在潼州,所有的一切,都是正確的。那皇宮盛宴圖,現在的事,這劍客不僅認得嫵音,對她,也是多有不敬,說她是蒼國人,沒有說她是蒼國公主,再跑出一個女子,叫阿蠻。
他點住那劍客的穴道,他的仇人很多,他沒有什麼慈悲之心,他是來殺他的,而且,是為了錢而來。直覺地,這二個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