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跪地,手掌在地面上狠狠一拍。無數金屬利刃從地下刺了出來,眼看就要把墨紋萬劍穿心。卻只見那墨紋身體周圍瀰漫出無數黑色霧氣,將他團團圍住,這霧氣好像有腐蝕性一般,那些利刃一刺入黑霧中就發出“滋滋”的聲音,迅速被腐蝕成了破銅爛鐵。
“哈哈哈,可笑你們兩個活寶,還把這套陣法當寶!你們不知道那玄機子剛收了個親傳弟子蕭燼,你們這套新的陣器就是煉給他用的。蕭燼就是雲棘寺走出去的,當年我和他過招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裡呢,還想用這半個七絕金鉤陣來殺我!真是痴心妄想!”
墨紋嘴上放著狠話,手上卻一點也不鬆懈。操縱著那黑霧將自己團團包裹,腐蝕著周圍的一切,北山用來鎖住他的銀色藤蔓自然也未能倖免,只聽見北山慘叫一聲,收回來的雙手鮮血淋漓,被腐蝕得幾乎見骨。
“這老傢伙厲害,出絕招吧!”北山捂著雙手對邙山吼道。
邙山沉默不語,直接掏出一柄銀色小劍,在自己掌心狠狠一劃,小劍飲了鮮血,頓時紅光大作,北山又嫌不夠,撲上來雙手握住劍刃,把滿手的鮮血都餵了進去。劍身上的紅光濃得發黑,瞬間綻裂開來,化為萬千把紅色飛劍,一齊絞向墨紋。劍風斬開黑霧,眼看著就要將墨紋當場斬殺!
墨紋也知道這是生死關頭,不再隱藏實力,袍袖一揮,原本瀰漫的黑霧瞬間收攏,凝成一隻黑色鳳凰,張口將漫天劍勢全部吞入腹中。
這劍陣是用血觸發的,直接牽連到邙山兄弟的心脈。劍陣被吞下的瞬間,兩兄弟齊齊栽倒在地,臉色蒼白,嘔出一大口血來。
墨紋趁勝追擊,黑霧鳳凰呼嘯而下,直衝向兩人。
“沒想到我們兩兄弟苦心算計,還是中了你這老賊的圈套!”大勢已去,邙山朝著墨紋痛罵道:“你知道我們兄弟上個月剛剛做過消音陣,故意以蛇紋剛玉引誘我們對你下手!真是歹毒!”
“桀桀,成王敗寇,你乖乖等死就是!”
黑色鳳凰張開巨口,眼看就要將兩人吞下,連屍首也不留,面如金紙的邙山卻忽然大笑起來。
“墨紋老賊!你殺了我們,自己也別想全身而退!”
墨紋絲毫不懼邙山的威脅,鳳凰呼嘯而下,黑霧將兩人的身體全部包裹,兩人發出幾聲慘叫過後,就寂靜無聲了。墨紋正為勝利歡喜時,那鳳凰的腹中卻有一道銀光破腹而出,將鳳凰的身體劈開,直接砍向墨紋。事出突然,墨紋只來得及躲過要害,仍然被那道銀光砍中肩膀上,留下一道巨大的傷口。
讓人恐懼的是,他的傷口處竟然沒有流出一絲鮮血,他的面板下也不是和正常人一樣的血肉,而是許多鮮紅的荊棘纏繞在一起,還在緩緩地生長。彷彿他這個人已經成了一具皮囊,皮囊下的血肉已經被火棘給吃空了。
這一道傷口幾乎把墨紋的上身撕裂成兩半,他卻顧不得裹傷,而是迅速地收拾起戰利品來。黑霧將兩人的屍體吞下,隨身的寶物卻都吐了出來,葫蘆玉瓶之類的儲物法寶落了一地,墨紋收起這些東西,又撿起那個鐫刻著消音陣的紫色小碗。他的靈識比這兩兄弟要厲害許多,靈識貫入消音陣中,把陣法籠罩的一草一木都看得清清楚楚,頓時他發出一聲驚訝的聲音。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火紅鳳凰在他身後張開羽翼,朝他撲了過來
墨紋剛經過一場惡戰,身受重傷,又遭此突襲,匆忙調轉黑霧阻擋,那火紅朱雀卻直撲下來,將已是強弩之末的黑霧燒個乾淨,直撲向他。
生死關頭,墨紋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只見他捏碎一道玉符,一朵蓮花在他腳邊顯形,越長越大,將他包裹在其中。
偷襲的人似乎和他境界差距頗大——也可能是意識到行跡被察覺,拼死一搏,一擊被擋下之後,火紅鳳凰的影子就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