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沒有乘機滅了他的口,一邊又想,放他一命,也算是給孩子積了德。
就這麼思前想後,糾結到日落西山,下人通傳說公子回府,我才恍過神來。
我出到迴廊裡等他,斜陽暖照,晚風吹拂,湖水被染成了一江妃紅。只見歲千紅從橋上慢慢走來,步履沉重,一臉疲憊。微風吹得起他的一角衣衫,卻吹不散他的滿目愁緒。
我見他臉色不善,心中沒底,強笑著迎過去:“怎麼了?今天好像很累的樣子。”
他搓著鼻樑,許久不說話,一雙長眉欲言又止。
我心中發寒,小心翼翼地接過他的佩刀:“宮裡發生什麼了嗎?是不是舅舅。。。。。。”
歲千紅卻突然睜眼,把我嚇得一窒,後面的話都吞了回去。他卻只是笑:“政事上的事情,煩人的很,咱們別聊這些了,先用飯吧。”
我正樂得他啥都不提,還哪會說不,立刻著人擺好晚膳。二人在金絲琺琅盤裡洗了手,才相攜著入座。
他舀好了湯,遞給我,似這才想起的樣子:“對了,你今天來衛署找過我?”
我的心剛放下,又頓時被提了起來:“今天結束的比較早,本想等你一同回家的,到了衛署,才發現你不在。怎麼?是司徒信跟你講的?”
“司徒信?”他夾菜的筷子陡然停了下來,臉上的驚訝不像裝的。
我揩掉鬢角的虛汗,乾笑了幾聲,心想難道司徒信並沒有把我揭露出來?
偷偷呼了口氣,我笑著編謊:“去衛署的時候,你們都去練兵場了,只有司徒信留守。我看見他,便以為他也見到了我。怎麼,不是他告訴你的?”
歲千紅不疑有他:“回來的時候,宮門的守衛跟我講,說看見了你的車子。”
我點點頭,心中方始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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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著懷孕的事,不知道怎麼跟他說,邊吃邊想,菜都放涼了,還沒吃上幾口。
歲千紅看在眼裡,一直催著我多吃。他知我平素愛魚,就拼命地往我碗裡夾。有孕了本來就聞不得葷腥,魚肉冷了,味道越重,我雖然不至嘔吐,卻還是不喜,勉強拉了幾口白米飯,便停了箸。
我捂著腹部,吞吞吐吐,一邊說,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表情看:“我最近不是總說發暈嗎?”
歲千紅一愕,緊張地拉著我問:“怎麼了?又不舒服了?”
我還沒出口,已經忍不住漾起笑顏:“沒有的事。我今日看過了大夫,他說我。。。。。”
話沒說完,突然瞥見抱香在門外招手,她眉頭緊皺,似有急事,但是礙於歲千紅在,又不敢進來稟報,我一凜,怕是政事上有了異動。
歲千紅看我住了口,也轉頭去看。我連忙拉住了他,將他摁在椅子上:“你等著,我去去就回。”
抱香見我出來,著急地拉住了我的手,附在我耳邊說:“公主,訊息傳來,說司徒信連同他家上下數十人,在今日傍晚被滅了口。外頭說是發了大火,可咱們的人進去檢視,發現裡面有打鬥的痕跡。”
“你說司徒信死了?”我定定地看著抱香,難以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剛才還好好的,怎麼會。。。。。。”他早上拿了信,下午就被奪了命,這兩事肯定有關聯:“查出來是誰動的手了嗎?”
她搖搖頭,神色悲慼:“據說他離開這兒後,並沒有馬上回府。到了晚上,才有人見他神色匆匆回去,誰知進門沒過半時辰,裡頭就發了火災。”
我想起那半封密信還在他手裡,一旦被官府的人找到:“你馬上派人去司徒府查探。。。。。。”
沒吩咐完,就見抱香突然睜大了眼睛,瞪向我身後。
我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