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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酒館的中央,有個丈許的高臺,一聲脆響,說書人朗聲喊道:“俗話說,抬頭娘們,低頭漢。這男人的天下,有誰見過後宮干政,牝雞司晨。有嗎?來你說!後面那位,你又說說!”

大家聽了,零零碎碎地發出了回聲:“開玩笑!?”“廢話,女人能爬到男人頭上!”“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我甚覺有趣,遂慢下了腳步。

“大家猜不到吧?可我朝卻真有這麼一人!”迎著聽眾好奇的目光,那人說的眉飛色舞,“那人便是當今的四公主!據說她生性風流,廣蓄面首,是個連吐蕃的王子也嚇跑的人物。她處心積慮,多年以來,控制著廢太子和一幫朝廷重臣,縱橫捭闔,獨斷朝綱。大家還以為是太子監國,誰會想到,頭上天居然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

那人說的起勁,我身後的侍衛卻站不住了,跨前一步就要去打斷。我伸手一攔:“讓他說下去!”

那人不知自己逃過一劫,使勁拍著手中的醒木:“可惜啊,女人再厲害,還不是靠了男人抬舉?太子失德,被廢幽州,她沒了靠山,立刻就被二皇子取代。也幸虧如此,否則我泱泱大國,怎麼能讓沒見識的女子把持朝政!”

不知麼人說了聲:“好!”只見一名小廝打扮的年輕人從樓上雅間下來,兩指掂著銀錠,鐺一聲放到了說書人的鐵盤子裡,“我家公子覺得你說的好,打賞你的!”

我抬頭看去,剛好二哥越過欄杆看下來,一臉戲謔。我一言不發,徑直上到二樓,門一開,便聽到二哥的笑聲傳來:“沒想到,妹妹肚量不小!”

那小廝將我帶到靠窗的位置,一低頭,就能看到樓下說書。我搖搖頭,展顏一笑,安然入座:“言則二哥把我約到這裡,就是為了要氣我?”

他哈哈一笑:“我籠絡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想氣跑你?”

我嗤笑,拿眼往下面瞟去。只見說書人收好了銀子,扇子一打,又繼續評說起來。 “別開玩笑了,東宮之位你是十拿九穩了,還何必跟我假惺惺?”

“現在大哥被廢,本應由我獨攬大權,可惜父皇上一朝被蛇咬,不敢再輕易立儲,更有意去提拔西南軍與北方軍抗衡。”

我拿起杯子,慢悠悠地吹開那漂浮的茶葉,“那又怎樣?他一個外姓人,難道能跟你搶皇位?”

“防微杜漸,我不能讓第二個廣順侯再有機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那你找我有什麼用?我不過是一介女流,還是鬥輸給你的。”

樓下的說書人剛好說到要緊關頭:“如果說二皇子是最大的贏家,那四公主就是那鬥敗的公雞,永不翻身!”叫我聽了哈哈大笑。

二哥皺眉,才賞過他,轉過頭,又吩咐小廝去讓說書的住口。

清了清嗓子,二哥正色道:“你無須妄自菲薄,雖然廣順侯倒臺了,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憑藉與廢太子黨人的關係,你若肯振臂一呼,還怕他們不支援?我要你幫我把太子黨人都招攬過來,來壓制威武侯!”

二哥不等我開口,又接著說道:“只要你肯點頭,我便做你的後盾,讓你以自己的名號,在朝廷上活動!你也不會捨得自己的名聲,被市井之徒敗壞成這樣吧?”

“二哥,我若在乎這些,就不會想出那樣一個辦法,去把德贊林森嚇跑!所謂得失失得,何必患得患失。捨得得舍,不妨不捨不得。”

剛好喝完一壺菊花酒,我起身拜別:“謝過二哥的酒,不過比起名聲,我更捨不得現在的生活。大概吟詩作對,在花種草,比明爭暗鬥更適合我。二哥還是另找他人吧。”

“我總會找到你在乎的東西的。”他的聲音幽幽傳來,我腳步稍頓,便繼續推門而出。

出得酒肆,侍衛踏前一步,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是否要奴才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