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嘿嘿地笑了出來。
酒到半酣,門外進來了巴夏禮的親隨,微微鞠躬,“領事先生,曾大人的回信到了。”
“約翰,拿給我,謝謝。”巴夏禮放下了酒杯,接過了中國在東南地區最有權勢人的回信,開啟看了起來,信很簡短,不多會,巴夏禮就看完了,只見原來得意洋洋紅光滿臉的表情如同外面的天氣一般,變得極差了。
ps:
尹望山做兩江總督(管轄江蘇、安徽、江西等地)時,曾對下屬開玩笑地問:“諸位平
日最怕什麼東西?”有的說怕虎狼,有的說怕蛇蠍。尹望山說:“這些都不怕,只怕糊塗人
啊!”
眾人大笑。
、。。。。求月票。
三十一、海上蘇武(下)
香港,陰有雨。
香港山島峙立,若即若離與大陸相連,起伏的山巒峭巖絕壁,從島西太平山綿延直到島東的柏架山,彷彿一道翡翠屏風橫亙全島。一帶香江碧水幽幽蜿蜒環繞,椰林竹樹婆娑掩映……鐵錨長索探不到底的深水灣,海天相連幽深黯藍;金沙碧海波瀾湧動的淺水灣,世世代代都是捕魚採珠的風水寶地。千帆萬舸泊港衝海,從這裡運出多少絲綢瓷器莞香珍珠玉器,運回多少金銀、洋貨、洋藥,是誰也說不清了。
罌粟花葉名琛都見過,那是多麼美的花卉!他弄不明白,就是這種花打敗了“撫有萬方”的煌煌“天朝”,奪走了世代生息的香港,作為傳統的文人,葉名琛實在不知道前因後果,這其中的秘密是太玄奧了。
英軍的“無畏號”上,船舷邊上,站著一位花白頭髮的官員,痴痴地對著香港島貪看不已,邊上除了幾名穿著馬褂的親隨之外,就是圍著一圈的帶著紅帽子的英軍士兵,包圍著這個中國官員,一半是保護,一半是監視。
這個中國官員正是前兩廣總督、體仁閣大學士葉名琛,葉名琛久在廣州城,也沒有能到香港島上瞧一瞧,如今趁著無畏號停駐香港補給,剛好多看幾眼。
“果然是極好的地方,可惜啊,給英國人佔了去了。”葉名琛久久不語,香港和澳門不同,是在先帝爺手裡條約割出去的,首次割地,首次賠款,那時候葉名琛還未到廣東就任,但是已經在京中翰林院供職了,那時候自己還是二十出頭的熱血青年。腦子一熱上書要求強硬對外,以致被罰俸,但是從此之後名揚天下。先帝對著自己的文筆也大為激賞,38歲作巡撫。43歲作總督,46歲時便已經官居極品。恍惚過了二十多年,自己又來到了算是發跡的地方。
到底什麼原因讓自己變成了如今這樣圓滑世故的人?
邊上一名親隨,是葉名琛從溧水老家帶出來的老家人,喚作藍忠的,似乎從哪裡得到了新的訊息,原本愁眉苦臉的他變得決絕了起來。走到葉名琛的邊上,“老爺,洋人的艦長說,要帶咱們去印度。”
“印度?那可不是好地方!”邊上另一個喚作胡福的親隨大吃一驚。“哪裡天氣極為炎熱——就看船艙裡的阿三們就知道!”
藍忠沒有理會胡福的話,只是用眼盯著自家老爺,“老爺,這要是去了印度,可真的沒活路了。”藍忠瞧見葉名琛沒有反應。咬一咬牙,不顧主僕位份,走到和葉名琛並排,用手指了指船舷之外碧濤洶湧的零丁洋,“大人!”
胡福瞧見了藍忠的手勢。渾身震了一震,正想上前攔住兩人,葉名琛擺了擺手,讓胡福別動,轉過頭朝著藍忠說道,“老藍,你的意思我知道,不過現在不是時候,”葉名琛轉身準備走進船艙,邊上走過來的英軍無畏號指揮官脫帽向葉名琛行禮,葉名琛也脫官帽回禮,“英國人要想帶我去印度,那老夫就去印度,去了印度再去英吉利,本官要向英國女王面陳!”
藍忠呆在當地,傻傻地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