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根子的人手上,溫瑜都不敢想象會經歷什麼。
所以,她還是格外期望那地痞能全須全尾回來的。
又繡完了一小片花葉,院門外終於傳來動靜時,溫瑜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抬頭去看。
沉重的拍門聲又一次響起,溫瑜擔心是那地痞傷勢太重,忙放下繡繃往外走去,道:“來了!”
她取下門栓,開啟門,卻見是一男一女立在外邊。
男的身形乾瘦,顴骨凸出,眼窩深陷,神情卻帶著股刻薄凶煞,低著頭站在邊上的女子臉上掛著淚痕,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不等溫瑜開口詢問,那男子已嚷上了:“這是坤乾賭坊蕭爺家吧?”
溫瑜遲疑點了頭,問:“你們是……”
那男的道:“我欠乾坤賭坊錢,聽說給蕭爺送個暖床的,就能抵一筆賭債。”
他說著推了邊上的女子一把,讓她上前來,說:“這是我妹子,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再怎麼都能抵我那五兩賭債的!”
溫瑜瞧著那淚流不止,卻不敢出一言的姑娘,黛眉微蹙,問:“你聽誰說的?”
男子豁出一口黃牙,說:“不早就傳遍了?都說陳癩子用個女人抵了三十兩呢!這死妮子,前兩日讓她自己來找蕭爺,她還哭哭啼啼跑回去,騙老子說蕭爺讓她滾。”
他露出個些許討好的笑,“這不,我讓她把自個兒收拾整齊了些,今日親自給蕭爺送來!”
溫瑜當即便想起了昨日那浣衣的小姑娘,她說撞見
() 蕭厲被女子堵在路上衝他哭(),原是如此麼?
一切竟是因她被陳癩子抵給蕭家傳出的誤會。
她對那男子道:從來沒有的事?()_[((),都是旁人謠傳。且這既是你妹妹,你怎可枉顧骨肉親情,將如物件般她抵與旁人?良心何在?”
男子送自家妹子抵債不成,反被教訓,當即跟條瘋狗似的狂犬起來:“這是老子妹子,老子就算把她賣去花街又怎樣,你管得著麼?”
他上下掃溫瑜一眼,忽地譏笑一聲,尖銳道:“該不會你就是陳癩子抵給蕭爺的那女人吧?你自個兒是個醜婆娘,莫不是怕蕭爺瞧見我妹子後嫌棄你,故意不讓我妹妹進門!”
聽得男子尖銳的聲音,鄰里間頓時探出幾個好事的腦袋。
今日鄰里間本就在議論蕭家,他再一吵嚷,當即便引得他們出來瞧熱鬧。
溫瑜掌著門看向他,看似疏離平靜的一雙眸子裡,卻透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之意:“我說了,蕭家不收人抵債。”
她不願再同這等臭蛆爛蟲一樣的人爭執,剛要合上門,卻聽得對方氣急敗壞道:“你就不怕壞了蕭爺一樁好事,回頭叫他發落你!”
鄰里間聽得這話,不免議論紛紛,直說這蕭厲果然是欺男霸女之輩。
溫瑜見鄰里議論,思及蕭蕙娘一直在愁蕭厲成親的事,他如今的名聲又被敗壞成了這樣,今日之事叫人傳出去後,只怕會更加不堪,如何再求娶好人家的姑娘?
此事多少也同她有些干係,她當即道:“你把我家二爺當成了什麼人?他在賭坊收債這麼多年,哪次不是公事公辦?何時欺男霸女過?我是被陳癩子使詐,欺老夫人心軟,才叫他抵給老夫人做丫鬟的。你既見我貌醜,便也該知曉外邊那些說他收美貌女子抵債的,都是些風言風語,當不得真。”
男子叫她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卻仍嘴硬道:“一個煙花巷裡養出來的娼妓子,說的多清高似的,塞個女人給他,他還能不要?”
溫瑜不說話,只盯著那男人。
男子叫她那雙過分清冷的眸盯著,只覺心頭莫名地發慌,話音也不自覺小了下去。
溫瑜冷冷道:“你覺得他會收,就去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