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將父皇染病的原因向他身上引,白尚儒拉他做盟友,絕對討不到一點好!
白明宣這麼想著,又往床榻前走了一步,他的袖子裡此刻藏著一枚丹藥,只要設法將這丹藥給白偉琪喂下,白偉琪一個時辰後就會嚥氣,御醫最多也就能查出是心臟猝停。
只是,白偉琪到底是他的父皇,此刻就算躺著,也自帶三分威嚴,白明宣的小腿微微有些打顫。他穩了穩情緒,伸手去拿阿貴手中的茶盞,“我來吧!”
“這等小事不敢勞煩殿下,奴才做就好。”白明宣身上一閃而過的殺氣,讓阿貴有所警覺,他向後退了一步,避開白明宣的手。
“我們留下本就是為了伺疾,身為人子,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豈不是會被天下人恥笑?”白明宣冷冷瞪了阿貴一眼,聲音更冷了,“拿過來!”
坐在桌前喝粥的白駿澤等人看了過來。白尚儒眉心一蹙,剛要說什麼,白駿澤已經扔開碗,跳了過去,“阿貴公公,四皇兄說得對,這個時候應該讓我們盡孝。你不用擔心我們做不好,你就站在一旁看著,若我們做的不對,你說一聲就好!”
“奴才明白!”見白駿澤上前,阿貴心裡鬆了口氣,衝白明宣恭敬地彎了下腰,“那就請四殿下先淨手吧。”
面對突然跳出來的白駿澤,白明宣眼裡陰翳密佈,他的手在長袖下緊了緊,竭力控制著情緒,轉身走向銅盆去淨手。
白駿澤在床榻邊坐下,默默地看著白偉琪,眸子裡閃著心痛。曾幾何時,高大英挺的父皇漸漸老了,兩鬢新添了這麼多白髮。他看似安睡,可眉心卻有一抹淡淡的愁,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去舒展他的眉頭。
白駿澤這才想起,自己似乎很多年不曾見過父皇開懷大笑了,這縷愁緒好像多年來一直縈繞在他眉心。身為君王,憂國憂民,父皇心中的苦自己似乎從未真正懂過。
正在感嘆,白明宣冷著臉走了回來。
白駿澤看著他從阿貴手中結果茶盞和紗布條,看著他忍耐著性子為白偉琪溼潤嘴皮,心裡暗暗覺得好笑。
被這二人壞了事,白明宣心裡本來就不爽,此刻見白駿澤抱著雙臂靠在那裡看著自己,就像是在監視自己一樣,心裡更是不爽,草草塗抹了一陣罷了手,將東西塞回到阿貴手中,坐到桌前喝粥去了。
阿貴不動聲色地將剩下的水倒掉,重新站到床榻前,躬身不語。
白尚儒和白逸羽走出內室,將候在外面的御醫喚了過來,詳細瞭解情況,細碎的對話聲低低傳來,不多時,一位御醫提著藥匣跟在兩人身後走了進來。
“二皇兄,這是?”白駿澤站起身,不知道白尚儒有何打算。
“我想再試試施針。”白尚儒看看白偉琪,話裡透著幾分無力,“與其這樣無望地等待,不如再嘗試一番。”
“此前他們各種法子都試過了,施針也試過,根本沒有效,二皇兄又何必白費力氣呢?”白明宣也走了過來,“難不成你以為會有奇蹟發生?”
“至少我希望有奇蹟。”白尚儒無心和白明宣爭執,“父皇是天子,上天自然會保佑他。不管怎樣,作為皇子,我們應該盡力一試。首席御醫稱此前給父皇施針,御醫們對扎針的穴位存有爭論,索性這會子再換幾個穴位扎扎看,沒準真的有奇蹟。”
“你這是拿父皇的命當兒戲。”為了阻止,白明宣竟擺出義正辭嚴的樣子,“沒有把握的事情,你如何能用在父皇身上?要是反倒害了父皇,你如何擔得起?”
“四弟,御醫們都說了,就連找到火樹花,也並非一定就能確保父皇醒來。這個時候還講什麼把握,但凡有一絲希望都該嘗試一下!”白尚儒的語氣重了幾分。
“我不同意!你這是亂來!”白明宣將那御醫狠狠一推,一身的戾氣,“這些御醫都是廢物,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