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冷哼一聲,“我找王爺問?如今我哪敢問,表姑孃的事,都是王爺一手操辦,搬去前院,知會我一聲,我那裡還敢說個不字,我略勸兩句,就給我臉色看,現在別說來我屋裡,自打表姑娘搬出後宅,你家王爺連中門都不進了,獨寵表姑娘一個。”
陳錄低頭尋思,表姑娘來路不明,王爺也很奇怪,性情大變,從前泛情,好女色,朝三暮四,有看上的美人弄進府裡,不出半年,厭了,拋在腦後,這回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宮裡送來的兩個美人碰都不碰。
“你接著查,我就不信,查不出來,這裡面一定有隱情。”陳氏疑惑,表姑孃的身份可疑,跟丈夫是何時勾搭上的,遂道;“查到王爺是怎麼找到表姑孃的嗎?王爺何時跟表姑娘見的面?”
陳錄道;“這個倒是查到了,奴才打聽左鄰右舍的住戶,說最近一年看見柳家常有個男人出入,說是柳家姊弟的孃舅,常帶著她姊弟下館子,還經常送吃的東西過來,街坊都說,聽柳家大姑娘說,她孃舅經商,常年在外,離家十幾年,才回來,看她姊弟可憐,接走享福去了。”
陳氏越聽越稀奇,“她孃舅長相如何?是不是王爺?”
陳錄道;“奴才問了,鄰里都說,柳家這位孃舅長得是龍章鳳姿,天生的富貴相,一看就是有錢人,還說有個家人跟著,奴才細問長相好像是保公公。”
陳氏朝地啐了一口,“我呸!宮保這沒根的東西,攛掇王爺不幹好事,我就說嘛,一個表親,王爺這麼上心,親外甥女也沒見他這樣惦記過。”
柳絮住在時雪閣倒是逍遙自在,她命人搬了把藤椅放到三層最高處,大窗扇底下,陽光充足,她窩在藤椅裡手捧書卷,一看就是小半日,裡極為安靜,是趙琛藏書的地方,對府裡男丁或女眷都是禁地,只有對柳絮例外,可以自由出入。
午膳時分,時雪閣裡紫霞站在門口望望方向,搖頭嘆氣,跟海棠道;“看樣子主子是又忘了午膳時辰,撿兩樣可口主子愛吃的菜餚,你送過去。”
紫霞進屋,取了幾個空碟子碗,挑了四樣平常姑娘愛吃的菜,兩道精緻的小點心,裝上,吩咐海棠送去。
海棠提著食盒,走到門口,侍衛並未攔阻,任由海棠進去,海棠早已熟門熟路,直接上了頂層樓,姑娘窩在藤椅裡在陽光底下看書,念琴站在一旁,闔眼,似迷糊,一忽悠,又睜開,海棠提著食盒悄悄走過去,這主僕一個專心看書,一個打瞌睡,誰也沒發現她。
海棠走過去,用手指捅捅念琴的腰,念琴似一下子嚇醒了,睜開眼,左右看看,看是海棠,小聲道;“你嚇了我一跳,送飯來了。”
這時,柳絮聽見說話聲,抬起頭,看見海棠手裡的食盒,恍然大悟,“都到午膳時候了,時辰過得真快。”
海棠和念琴倆人把食盒裡的碟子碗,擺到一個紫檀鑲玉石面橢圓形桌子上,海棠取出一小碗飯,手裡拿著一雙銀箸,邊道;“姑娘也該歇歇,今放晴,姑娘出去走走,鎮日價窩在這樓上,昏天黑地的看書,姑娘又不是男人,考取功名,仕途精進,不過看幾本閒書打發時間。”
念琴嗤笑,道:“說你不懂,姑娘那是看什麼閒書,姑娘看的是史書。”
海棠嘴上不服輸,“主子一個姑娘家,看那勞什子史書,不如學些針線女紅。”
柳絮走到飯桌前,抻了一下懶腰,“女紅我是沒那個天分,還是省些力氣。”
柳絮吃完午膳,剩下的念琴吃了,海棠收拾傢伙,邊道;“姑娘吃完飯出去走走,總不動,看停食。”
柳絮對念琴道;“現在外面沒事了,我回柳家看看。”
柳絮和念琴跟海棠一道回時雪閣,換衣裳,然後,同念琴回柳家。
王府的東側門已開,柳絮回柳家方便多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