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人光顧著吃酒賭錢,沒留神讓這些不三不四的人溜進來了!我得去看一看!”說罷便拉著春瑛一直往前走,到了花園門口,另找了一個小丫頭打燈籠,讓春瑛自行回院,還說:“若是害怕,就叫個人陪你。”
春瑛覺得這路又不遠,自己的膽子還是夠的,既然有踩枝葉的聲音,就證明不是什麼鬼怪,便拒絕了這個提議,一個人往回走了。經過那處拐彎時,她躊躇片刻,索性大著膽子走到圍牆根下,透過鏤空雕花的縫隙往牆的另一頭張望,只能看到黑漆漆一大片竹林,藉著遠處花燈的餘光,隱約認出林後的小山輪廓。
到底是誰呢?記得那天進府時,紫藤曾說過,到花園玩時,不許接近山上山下的屋子。難道那裡住了什麼人嗎?
要不要找時間去打探打探?春瑛有些躍躍欲試,又一陣冷風吹來,她打了個噴嚏,覺得再吹風明天就要病倒了,連忙快步往浣花軒的方向走。
才走到門口,她便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疑惑地回頭張望,卻驚訝地看到大姐秋玉從黑暗中走過來。
“姐姐?!你怎麼會來?”春瑛跑過去,“我原本也想去找你來著,可是被派了看爐子的差事。”
秋玉穿著靛青暗花縐綢夾衫,繫了秋香色的長裙,外罩青色坎肩,提著一盞樣式簡單的琉璃燈籠微笑著迎了上來,一把拉住妹妹,便皺了眉頭:“怎麼穿得這樣單薄就跑出來了?也不怕著涼!快回屋去!”春瑛傻笑兩聲,拉著她走回茶水房了。
爐火幾乎熄下去了,春瑛忙加了幾塊炭,又讓出最好的一張凳子來:“姐姐坐這裡吧?我還以為你會在前面侍候呢,怎麼會過來的?如果事先說一聲就好了,現在連杯熱茶都沒有,壺裡的茶水我又不能用。”
“咱們親姐妹說話,要這些客套做什麼?”秋玉吹熄燈籠,隨手插在窗框上,便坐了下來,“你進府的那天我就想來找你了,偏偏為著過節的事,我們院裡的人都忙得腳不沾地,剛閒下來,二老爺一家又到了。我怕你一個人在這裡不習慣,趁著今兒前頭開宴,我要了四處巡查的差事,才得空過來,只怕不能久待。若有人問起,就說我是路過進來歇腳的。”她將雙手挨近爐子取暖,又瞪春瑛:“快回屋穿衣裳去,這裡有我給你看著。”
春瑛忙應聲跑回自己房間去了。添上了那件水紅坎肩才回來。秋玉摸了摸她地坎肩。問:“這是梅香給你地?瞧著象是她從前穿過地舊衣裳。”
春瑛點點頭:“她給了我好幾件呢。還有些首飾。姐。府裡地丫頭穿戴都這麼講究嗎?吃用地東西也都不便宜。我那天嚇一跳呢。”
秋玉笑了笑:“若不是這樣。怎麼顯出咱們府上世代侯門地不凡?”接著她話題一轉:“我那裡也收著幾件好衣裳。顏色倒還鮮亮。都是從前主子們賞地。我通沒穿過幾回。等你得了空。就過來找我拿。首飾什麼地。我也有。還有妝匣脂粉梳子鏡子之類地。你喜歡什麼就都拿去。梅香是個好地。但她這兩年就要出去了。讓她多留些體己吧。”
春瑛笑道:“其實我不喜歡塗脂抹粉。我才多大呀?沒得把面板弄差了。只不過是因為別人說在浣花軒幹活地丫頭。打扮不夠體面。會丟三少爺地臉。我才收梅香地東西。其實這些已經夠用了。等到換季時。我也會有新衣裳地。姐姐地衣服首飾就留給自己用吧。我瞧你整天都穿著老氣橫秋地衣服。那個蘭香比你還大一歲呢。瞧她整天打扮得象朵花兒似地。”
秋玉撲哧一笑。擰了春瑛地臉頰一記:“小促俠鬼!那個蘭香可不如梅香好說話。叫她知道你在背後編排她。你可沒好果子吃。”接著嘆了口氣。苦笑道。“我在老太太屋裡。大些地姐姐們都是這樣打扮地。有時候外頭地人送衣裳給老太太。她自己不穿。不是送人。就是賞給我們。這些衣服雖說顏色老成些。料子做工卻都是上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