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請三少爺不要生她的氣,她必會安安份份在莊上度日,隨時聽三少爺的差遣,還望三少爺保重身體,千萬別累著了。”
李攸心情好了許多:“她倆倒乖巧!不枉我對她們另眼相看。你就不必再去了,道平安那裡領十兩銀子,說是我賞的,明兒起,跟著我出門吧,記得領出門穿的衣裳鞋帽。”
王小四喜出望外,又噗通一聲跪下了,連連磕頭:“謝三少爺!”能跟在未來小侯爺身邊當差,自然是美事一件,而且這樣跟著出門的體面奴僕,不但見多識廣,得好處的機會也多,等將來小侯爺成了侯爺,就能升上管事了!若他表現得好,升大管事,甚至是總管,也不是不可能。王家必能揚眉吐氣!
李攸瞥了他一眼,自然多少能猜到他心裡的想法,也不在意,揮揮手道:“去吧,你家裡要是再派人去大興的莊子,就給十兒捎句話,說不論什麼顏色花樣都行,只是要沉實些,斯文些,別再像小時候那樣,弄得我一身大紅大綠的。”
王小四連聲應著,小心地退了出來,走到揹人的地方,才暗暗吁了口氣。
他當然不會說出,王路兩家都對三少爺的話趕到十分失望的事實,十兒是他堂妹,春瑛也算是王家的恩人,總不能叫三少爺惱了她們吧?幸好自家老爹經驗豐富,早就交給他應該怎麼說了,現在他既得了賞錢,又得了好差事,真真走運!以後在三少爺跟前出差,還是要向自家老爹多多請教才行!
李攸哪裡知道自己被王小四忽悠了?只覺得心情愉快,連方才得到的訊息也顯得沒那麼讓人沮喪了,便起身往外書房走去。
到了地方,李攸沒有直接走近父親的書房,卻轉到了藏書的大房間,果然看到周念坐在書案後抄寫著什麼,面色青白憔悴,唇上一點血色也無,偶而停下筆,身手去拿茶碗,碗中卻沒了水,他也不在乎,隨手放下,又繼續抄寫,手邊的書稿已有一寸多高了。
李攸皺著眉頭走過去,問:“不是病了麼?怎的還要來?!”兩邊望望,“小遙呢?怎麼不在這裡侍候著?他近日越發懶怠起來了!”
周念微笑著起身迎他,道:“是我叫小遙出去替我辦事,並不是他偷懶。今兒我精神好些了,想著這裡還有許多活沒做,才想來散散心的。不妨事。”
李攸眉頭越皺越緊:“要散心哪理不行?偏要來幹抄寫的活!你若真不妨事,面色怎的這般難看?!你抄的什麼?這裡的活幾時多成這樣了?!”他伸手拿過周念抄寫的東西,後者想要去攔,卻沒攔成。李攸一見上面的內容,臉色便黑了,“這不是父親的公物書信麼?一向是那兩個師爺抄的,怎的叫你來抄?!”
周念笑笑:“兩位先生年紀大了,眼神兒不好使,我年紀最輕,幫幫忙也是應該的。”
李攸冷笑:“是他們故意為難你的吧?為什麼?!”見周念沉默不語,也猜到是因為周家平反失敗,那些勢利小人以為周念再也不能翻身了,就小看他是個官奴的身份,故意折辱,真真可惡!他一把將紙摔了,怒道:“你叫他們自個兒抄去!若有二話,讓他們只管來找我!”
周念嘆了口氣,勸道:“真不妨事,若我撐不住,他們也不會說什麼,侯爺還在這裡呢。你是要來見侯爺的?方才來了一封信,好像是南邊二老爺捎來的,侯爺看了有些不大高興,你進去說話,千萬小心些。”
李攸忍不住指正:“什麼二老爺?!叫李二叔!”周念笑笑,卻不改口,李攸有些氣惱地瞪著他,見他氣定神閒地繼續坐下抄寫,絲毫不被自己的眼神所動,也洩了氣,轉身去找父親大人了。
進了屋,他果然看到侯爺陰沉著個臉,坐在書桌後,盯著桌面上的一封信看。他小心地行了個禮,輕聲道:“孩兒見過父親。”
侯爺忽爾驚醒,淡淡地將信袖了,問:“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