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有貴笑了,摸摸她的頭:“好孩子,我和你孃的事,我們自會辦好的,你在府裡好生當差吧,別總想著我們。總說老太太、太太寵你,可有時候丫頭太得寵了,也不容易脫身,那些秘密的事,不要去聽,不要議論,更不要去做,只要你平平安安熬到胡小哥回來,爹就放心了。”
為什麼一定要等到熬到胡飛回來?春瑛不以為然地想著。如果能早點出去,胡飛回來知道了,想必也會為她高興吧?不過父親的警告,她還是牢記在心了,回想近日所做的事,倒出了一把冷汗,決定以後要再低調些。
抬頭看看父親,春瑛微笑道:“爹,家裡不是還有銀子?要不要先買些田地?最好是在外地買,去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那咱們家將來也是財主了”!
路有貴笑笑,抬頭磕了她腦門一下:“爹自有主意!”說罷轉身回屋裡去了,春瑛訕訕地跟了上去。
在二叔家玩去大半天,又回后街去見了十兒一面,春瑛回到東府時,已經快要天黑了。她正聽手下的丫頭們報告一天的工作情況,忽然聽到前院方向傳來一陣喧譁,忙走到門邊看是怎麼回事。
只見徐總管有些狼狽地急奔進來,跪在正屋階下,喊道:“老太太,宮裡來人了……有聖旨!”
第六卷 雲散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天使到
有聖旨到,東府所有人都感到十分意外。事先根本沒聽說過風聲,怎的就忽然有聖旨來了?況且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有什麼事不能白天說?通常連夜頒旨的,倒有一多半是壞訊息。二老太太與二太太都勉強掩飾住面上的驚慌,匆匆叫人去擺香案、接天使,再迅速換好禮服前去迎接。
因為是晚上頒旨,二老太太與二太太擔心是壞事,也顧不得按品大妝了,只叫丫頭們侍候著換上體面的大衣裳,便帶上孫女兒匆匆往前院大廳裡來。
春瑛剛忙完二老太太的穿衣打扮工程,便隨手整了整頭髮和簪花,和秋雁兩個一人一邊扶著二老太太走。到了大廳,門外站了一溜兒的兵士,腰上還挎著刀,看得她心裡一顫,心想自己不會那麼倒黴吧?才跟家裡人說了要開始實施贖身計劃;晚上主家就出事了?!她小心肝撲騰幾下;忙做了個深呼吸安慰自己:別自己嚇自己了;聖旨嘛;傳旨的太監有幾個帶武器計程車兵做跟班;也是很正常的。東府又不是侯府;全家人都戰戰兢兢;老老實實的;也沒跟朝中黨爭拉上什麼關係;皇帝有什麼理由要對付他們?
廳中;宮中來使已經坐了一會兒了;正不緊不慢地喝著茶。他是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男人(太監?);面色白皙;沒有鬍子;穿著一身青袍;看長相;五官都還端正;嘴角含笑;倒有些和氣的模樣。他對面坐的是個官員;看衣裳是七品的;瘦瘦小小;頭髮都花白了;只是坐著悶不吭聲。旁邊坐著心神不定的四少爺李敦;李施身後彎腰站著侍候的是徐總管;兩人客氣地回答著那宮使的問話;眼睛卻頻頻往門外瞧;一見二老太太與二太太來了;都暗暗鬆了口氣;忙起身來迎。
二太太面帶微笑地向那位使者請安問好;那使者也不囉嗦;笑眯眯地道:“多謝夫人關心了;只是今兒咱家是奉命來頒旨的;不如先把正事辦了;再說別的不遲?”
二老太太一聽;便知道這人是個嘴緊的;恐怕不好應付;忙命媳帶了家中眾人下跪接旨;自己則站在最前面拜下去。春瑛扶著她下拜;然後迅速退到了後面。有聖旨來;全府上下都要跪迎;她身為大丫頭也不例外;按照徐大娘的示意;她和秋雁排在主人後面;是奴僕行列的第三排;前面跪的都是府中的管家;因為一會兒還要去扶二老太太;她們被分配到了邊上方便走動的位置。
那聖旨駢四儷六、引經據典的;洋洋灑灑一大篇;春瑛在底下聽得頭暈;只大致猜到了意思;說是有人告發東府的男主人李彥;說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