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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句話將所有離開的御醫都吸引過來,剛才好不容易被吳大太太勸住的婦人也怔愣片刻大哭起來,“楊大小姐是說,我男人已經沒救了?”
照這樣解釋,楊茉都快要將自己綁在柱子上燒死了,竟然會被理解成這樣,元神、魂魄從鼻子裡流出來…按照古代的理論,人可不是就和死了無異。
這是現代人的常識,在古代解釋起來卻那麼的難。
“《靈樞?海論》裡說腦為髓之海,所謂髓之海,又該怎麼解釋?腦是能流動的汁液還是固物?”
楊茉話音一落,所有人都議論起來。
楊茉深吸一口氣,她也想知道古往今來的記錄中怎麼說人的大腦,在楊茉蘭讀的並不太多的古籍裡,她能找到關於大腦的說法並不多。
“髓海自然是汁液。”其中有人道。
楊茉道:“那就請搖搖頭,如果是汁液,那麼不是應該一切都混沌了。”
“應該和那些牲畜差不多…是固物。”終於有人大膽地說出自己的見解楊茉接著反駁,“如果是固物。每當你搖頭,那腦豈不是會撞在頭上,難免要損傷?所以肯定是固物外有一層汁液包裹保護腦,我說的就是那層汁液。既然說到牲畜,牲畜腦裡應該也有那些汁液。”
立即就有幾個年輕的御醫點頭。
“這是強辯。”大多數人不屑地道。
“說的頭頭是道,還不是清談。”
楊茉不可能將幾千年的文化用幾句話就反駁掉,抬起頭看丁御醫,“那您說這是何物?若是血為何不結痂?”
到底是何物,很多事並不是能用言語來解釋的,丁御醫忽然想到一件不能向外人提起的事。他和恩師曾一起將人切開過檢視,雖然當時他們生怕人發現有些慌亂,但是很多事他還是記得清清楚楚。人的腦…好像就是楊大小姐所說那般,難不成是楊傢俬底下也做過這樣的事,所以後人才會知曉這麼多。
正在思量,眼皮底下的病人忽然抽搐起來。
病患突然睜開眼睛,大喊大叫。“疼…疼死我了。”伸出手來去捂頭,眼睛周圍青筋暴起,看起來格外的駭人。
眼見那人就要從地上躍起,差點就撞在楊茉身上。多虧楊茉身邊的人伸出兩隻手將那病患按了下去。
楊茉抬起頭來,看到繃著臉的董昭。
董昭道:“丁御醫可有治療的法子?”
丁科將伸手向旁邊的學生要來針,刺在病患的穴位上。病患似是稍稍安靜下來,卻仍舊瞪圓了眼睛,大聲嘶吼著讓人聽不懂的話。
楊茉知道這是病患大腦受損才有的症狀。
現在除了針刺。沒有更好的辦法,丁科見過類似的病患,最終都沒有一個好的治療方法。
眾目睽睽之下丁科搖頭。
“楊大小姐呢?”
董昭的聲音傳來,所有人都看向楊茉。
這一次楊茉也垂下眼睛,安靜地想起來。現代出現這種急性顱內壓增高症狀,會用降顱內壓的藥。卻也不一定能及時糾正現在的情形,病患是病毒性腦炎,又有顱底骨折腦脊液鼻漏,“我還有個法子,但就是做了也不一定能治好病患。”
就算是做了也不一定能治好病患。董昭轉過頭看楊大小姐平靜的模樣,當著這麼多人說出這樣的話來任人評判,也是一種勇氣。
果然周圍傳來各種議論的聲音。
“說了那麼多,原來也是治不好。”
“只是嘴上說說罷了,這又不是爭辯,是真正要救人。”
丁科想了想才道:“現在這種情形試試也無妨,”說著吩咐身邊的學生,“準備紙筆,讓楊大小姐開方子。”
楊茉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