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選、洗潤、浸泡、切制、乾燥、蒸煮、炒制……再到泛製成丸藥,每一道工序都有講究。怪不得同仁堂說,炮製雖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雖貴,必不敢減物力。差之毫釐,藥效都大有差異。”
看著銀鍋裡的紫雪丹,鍾玉池頗為感慨的說道。
之前還覺得他所創的‘喉科散’只是名氣不如同仁三寶,現在單從工序來看,就能分辨出高下了。
不能比啊……
王威則嘖嘖稱奇道:“玄參、木香、沉香、升麻、犀角、羚羊角、麝香、硃砂……這麼多名貴藥材,再配以這麼繁瑣的工序,最後更是由李先生親自泛制,才能煉製出這麼一鍋紫雪丹,難怪名貴非常。一顆丸藥,怕是比同等重量的黃金還要貴。港島這邊好像還能買到犀角?在粵州已經買不到了,大獨角犀滅絕好些年了。寶藥到底是寶藥啊,用藥就夠排場。”
吳粵昌笑道:“這種寶藥,以前都是宮廷御藥,王公貴族才吃得起的。現在嘛,估計也難擴產。不過,本來也是救急救命的藥,一般人用不到。”
李源道:“儘量找到平替的藥材,就我所知,犀角可以用水牛角濃縮粉來替代,沉香、麝香之類的,再想法子。不過先不急,這種事留待後面再做。
我這裡還有一張安宮牛黃丸的方子,接下來要勞大家費心。不過,也不求急用,不必那麼趕。推演的過程中,大家可以相互交流辯證心得。互相學習進步。”
鍾玉池笑道:“我從來沒見過像李先生這麼有悟性的年輕醫生,怪不得傷寒趙家連《甲乙針經》都悉數相授,你這樣的關門弟子,哪個師父不喜歡?”
杜蔚文搖頭笑道:“也有壓力啊,學的太快了。人家都說我一篙撐兩渡,威振龍津路。可我肚子裡這些東西,才三個月時間,感覺已經快被李醫生問完了。後生可畏啊。”
李源搖頭道:“杜老,您太謙虛了。您對小兒暑熱洩搏的辨證,對胸痺、脅痛和麻疹的認知,讓我大開眼界,受益匪淺,所學不到十一。
平心而論,自我開始工作以來,沒做過什麼壞事,也沒做過什麼大好事。可是把諸位中醫大師救出來,能讓你們在混亂的年代裡,繼續平安的行醫教學,保留下中醫的火種,應該是我做過最大的好事,至少是之一。
等藥方推研的工作做完,我想出資建一座中醫學校,七位老前輩都來當校董怎麼樣?你們負責整個學校的教學、科研運作。
生源也好找,大陸每年往這邊逃過來的有一二十萬都不止,我們學校包吃包住,入學就可簽訂就業協議,五年畢業後考核透過直接進龍虎堂或者諸位先生的各家堂口工作,願意來的人肯定有的是!
咱們也算是,替祖師爺傳道授業,做一場功德好事。”
鍾玉池高興道:“哎呀,這個好啊!”
羅廣蔭也激動道:“這個想法太好了!北面……北面中醫已經被禍害完了!多少大家,多少驗方,死的死,毀的毀!太可惜,太可恨了!多少中醫改換門庭,有的乾脆不幹了,不敢幹了!祖宗幾千年傳下來救命的門道,幾乎被毀於一旦!
李先生能有這樣的胸襟抱負,我看我們將來也不要開自己的堂口了,就在龍虎堂幹了!”
三個月來,他們的家人已經適應了港島的生活,每天回家,家裡人臉上都是笑容。
每天吃的比過年都好,穿的比過年還新。
孩子們能正常讀書上學,大人們能正常上班掙錢。
掙的錢能堂堂正正的花,再不怕誰上門來抄家了!
或許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對李源的感激之情會漸漸淡化,習以為常。
但至少現在來說,他們對李源都無比感恩。
李源笑眯眯道:“還是定個期限吧,就以五年為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