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這是幹什麼去了?”
見李源揹著一杆釣竿,挽起褲腳,從棧道外的海灘走了回來,輕身一躍就翻入莊園內,李幸迎上前笑著問道。
走了兩步才猛然頓住腳,目光駭然的看向自家老子。
他已經是暗勁高手了,可是父親剛才一躍翻過莊園圍欄時,他卻絲毫未感到勁力外溢。
要知道莊園地勢內高外低,從裡面看,鐵藝圍欄只有一米五高,絲毫不遮擋視野。
可是外面卻有個很高的落差,用岩石砌成高達三四米的外牆。
港島,可從不太平……
李源能輕鬆躍入李幸絲毫不驚訝,就是他自己,腳尖點幾下也能進來。
可是絕無可能絲毫勁力不洩,更不可能只憑一躍就能上來。
李源見長子如此模樣沒有解釋什麼,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這麼忙,今天怎麼過來了?提前說好,沒準備你們的飯啊。這兩條老鼠斑是我跳海抓到的,你媽她們今天想吃這魚。”
李幸聞言,很快從失神狀態回過神來,這話暖的他心中的天神垮塌,又變成了滿身人間煙火氣的父親,笑道:“不在家吃,安吉爾和胖胖在大浪灣家裡帶孩子吃。爸爸,剛才李家成打電話給我,邀請我們去滙豐大樓談一談。他說他們非常有誠意,希望能攜手穩定港島大局……”
李源好笑道:“穩定他大爺!去去去,愛幹嘛幹嘛去,你想去會一會一群老狐狸就去會會他們,不想就回家陪老婆孩子去,別耽擱我給我老婆做魚。”
李源提著魚就走,赤著腳,但腳上一點泥土不沾,挽著褲腿,一手提魚,一手提釣竿。
李幸撓頭苦笑,也不敢再多言什麼。
自從他過了二十歲後,能明顯感覺到父親對他的干涉越來越少。
這其實很神奇,歷史上那些帝王們,特別是開國高祖和中興之君,越是能力強大的,對太子管教越嚴格。
便是港島上那些開創了富貴家業的大亨們,對繼承人的管教也都十分嚴厲。
大多是不到最後一刻,不會真正放權。
但自家老豆……真的是隨他去辦。
這對心懷大抱負的李幸來說,自然是極幸運的事,但有時候也會讓他有種發現自己長大的不甘和失落。
他仍能清晰的記得,在他年幼時,父親是何等的疼愛,甚至應該說是溺愛他。
為此,二弟李思都吃醋的不得了。
不過這種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李幸很明白,如果父親始終這樣,只將父愛給他一人,那不僅其他兄弟手足們會有意見,連其他幾個媽媽都會有意見。
到時候李家又和港島其他豪門有什麼分別呢?
一邊尋思著家中瑣事,李幸一邊往車位處行去,不過剛到大門口,就見一個熟人剛好在莊園門口下車。
李幸笑著走了過去,叫人道:“米高叔叔,伱怎麼來了?”
米高聳聳肩道:“沈壁那個碧池打電話請我去滙豐大樓談事,並讓我來叫上你爸爸。”
另一個穿的板正的中年男人自我介紹道:“小李先生,你好。我是分社外聯主任王浩,受社長之命,前來請你和你父親前往滙豐大廈。”
李幸不置可否,只是禮貌的握了握手,然後對米高笑道:“甭提了。剛才長實李家成打電話給我,請我和我爸爸去滙豐大樓談什麼大局。我過來和我爸爸說了一嘴,就讓他罵走了。他剛下海抓了兩條石斑魚,我媽媽想吃呢,他正在廚房拾掇。這個時候只要天沒塌下來,沒人能請得動我父親的……”
李幸話音剛落,那位中年人就明顯不高興了,道:“這個時候了,李家能不能有些大局觀?李家也是大陸背景,這個時候就不要再任性了,多做些貢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