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大敗,要麼完勝!
“如果我們相信元帥和楊都督的話,那麼,這場仗我們應該可以完勝!”薛復說。他如此分析若是由別人說給郭師庸聽,郭師庸必嗤之以鼻,但薛復個人的戰績卻讓他的推斷自然而然地有一股與眾不同的力量。
在留守三大臣裡頭,他主抓軍事,對這方面的判斷最有說服力,鄭渭和魯嘉陵聽他這樣說,心中也就開始擬定接下來應該進行的事宜。
“如果這場仗真的能夠大勝,”鄭渭悠悠道:“那我可就輕鬆多了。”
薛複道:“怕沒那麼輕鬆吧,打勝了的話,以元帥的個性一定要乘勝追擊,我半個月前就聽你說我們的倉儲已經見底,現在吃的都是借來的錢糧了。再說二九天即將到來,接下來幾個月的寒冬與春寒是大淡季,錢糧都是有出沒進,若元帥還要進擊的話,我怕你沒那麼多的錢糧提供給他擴大戰果。”
鄭渭微微一笑,說:“錢糧的事情,薛都督就沒我在行了。如果打了敗仗,或者打了平仗的話,那麼我們肯定是沒法再取得錢糧的了,但如果打了勝仗,那麼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別說過冬,就算是支援到秋收也沒問題。國家在勝勢之下與在窮途末路之時,能夠取得的錢糧最多。勝勢之下會讓內外軍民都看好國家的未來,將家底拿出來博前途,至於窮途末路,那就像殺雞取卵,同樣也能榨出許多錢糧來嶺西回紇現在乾的就這個!”
薛複道:“鄭長史是說,如果打了勝仗,你就還能取得錢糧支援戰事繼續?”
“當然不可能支援十萬大軍遠征那個殺了我的頭也不行,”鄭渭道:“不過支援兩三萬精銳繼續征戰,應該是沒問題的。”
薛復大喜道:“若是如此,此事你可得傳書信到前線,知會元帥。”
魯嘉陵道:“不過若我軍真能取得大勝,我倒希望契丹莫敗得太過。”
薛復皺眉道:“胡勢衰竭,這是好事啊。魯兄為何這樣說?”
“前線作戰,當然不能患得患失,不過在我這邊,卻是不想契丹現在就衰落。”魯嘉陵道:“契丹若是衰敗得太快,就會給李從珂造成可乘之機,若讓他趁這個機會擊敗契丹,收復我大唐安東都護府舊地,席捲漠南,那樣他在中原軍民心中的地位勢必大大抬高,有望超越乃祖而成為眾望所歸的中興明主,而且那時候小唐朝廷最大的弱點牧場不足就會補上。李從珂若得天下才智之士歸心,兼中原之富庶、漠南之戰馬、安東之將士,則恐怕我天策到時候真會淪為邊藩了。我軍如今無暇東顧,中原的局勢要是衰敗得太過厲害,對我們來說只怕也不是好事。既然我天策軍如今的大略是東守西攻,在這個大略未調整過來之前,當力求東方局勢均衡。”
薛複道:“可是我軍如今在涼蘭的軍事佈局固守都顯得勉強,出兵那是萬萬不能,除非西征大軍東返,否則東方之事我們怕是隻能旁觀了。”
“那又不然,”魯嘉陵道:“我軍如果真的取得北庭大捷,那麼對契丹就成勝勢之國,那時候用縱橫之策也可以取得許多成果。李從珂與耶律德光就算鬥了起來,我們居中說一句話,都有可能影響兩國的軍政決策。雖然他們的矛盾無法透過縱橫之策徹底解決,但只要拖延到元帥平定西方東歸,那我們就可以順利調整對中原的方略了。”
鄭渭道:“可是涼州要與契丹溝通,中間隔著朔方,我們的使者要透過小唐朝廷治下過去,只怕能往不能回,契丹的使者也無法回訪。”
“不一定要透過朔方的,”魯嘉陵道:“走定難也是可以的。”
定難軍在今天的陝北一帶,東面與天策軍接壤,北面出長城舊址、渡過黃河就可以到達敕勒川(今呼和浩特、包頭一帶),這裡如今正是契丹的領土。
薛複道:“這條路確實走得。最近洛陽方面幾次三番都有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