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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烏丁不免有些迷惑。茲波林為什麼如此囂張?七萬人馬,圍住城牆已經是捉襟見肘,塞爾王國的大將軍卻彷彿吃定了自己,把黑巖城看做他的囊中之物一般。難道他真的魯莽到要直接來攻城嗎?

前天茲波林已經清掃了一切障礙,萬斯估摸著對方可能趁熱打鐵,爬牆攻城,結果塞爾人就到此為止,不再動作。

關於如何防禦,守軍內部也出現了兩派意見。

一派受席爾瓦在巨木堡兩度大捷的鼓舞,要求出城迎擊。他們認為,茲波林的佈陣造成了兵力的分散,可以趁其立足未穩,聚集兵力突破城下陣地,擊潰敵軍。

另一派則主張穩重行事,茲波林願意接受傷亡慘重的攻城戰,就讓他來撞城牆好了。出城迎擊的風險不小,本軍素質弱於對手,加上數十萬聯軍屯兵於數十公里外的巨木堡城下,即使擊潰茲波林,對方肯定將往巨木堡方向撤退,我軍因無法進行迅猛追擊,所得戰果亦將十分有限。

這種爭論,一般而言是不會有什麼成果的。事情都是有利有弊,有風險也有收益,各執一方意見的兩派,只抓一端,不計其餘,自然誰也說服不了誰。

“暫且緩緩吧!”戰場上的最終定奪者萬斯以最官場化的語言處理了這場軍略之爭。緩一緩、看一看,既可以理解為暫且不動,也可以理解為永遠束之高閣,無論將來怎麼做,都不會自相矛盾。

從心裡頭,他當然傾向於老成持重的做法,但維護年輕將領的尊嚴,不打擊他們今後進言的積極性,保持軍隊的活力,也是主帥義不容辭的責任。

畢竟,軍隊的將來不能只靠一些暮氣沉沉的老將,重擔遲早必須交到年輕人的手上。故而萬斯必須善用模糊語言,策略性地處理軍官內部的爭論。

儘管今天烈日當空,但按照萬斯這種老牌職業軍人的作風,無論什麼天氣條件,都必須親自上城頭巡視。

“真平靜啊!”烏丁環目掃望城下塞爾軍隊的圍城營壘,感慨道:“茲波林難道真的要強攻城池嗎?”

“不知道。”萬斯搖搖頭。

那些不僅把自己的性命系在褲腰帶上,甚至也膽敢把全軍生死置於賭桌上的年輕人,萬斯總是覺得不可理解。為了自己的功勳、頂戴和權力,讓成千上萬的人進行成功機率極小的軍事行動,在紛亂的大陸軍界,這股趨勢似乎越來越流行了。難道自己真是老了嗎?

“我剛剛將巴爾博的那兩隻金雕送走,向獨裁官大人通報了一下這裡的戰況。”

自從兩城被隔斷後,就只能透過兩隻可在極高雲層間飛翔的金雕傳遞資訊、交流情況了。

“席爾瓦確實有些本事,就是為人卑鄙,做事不擇手段。你可以笑我迂腐,可縱觀古今,多行不義者或許能得意一時,絕對難以得意一世啊!”下面人的心思,萬斯心裡清楚,不過那個紅髮小子跟自己的齟齬,卻令他不得不發牢騷。

“萬斯大人,如今這年頭,是力量的角逐,而不是比拚道德文章啊!”

烏丁忍不住又開始推銷自己的出城決戰策略:“席爾瓦雖然水陸連續大捷,卻並沒有解除危機。倘若我們能在城下擊潰茲波林,則與巨木堡形成犄角之勢,令累斯頓河東岸的敵軍首尾難顧,論到功勞,肯定可以蓋過席爾瓦一頭。茲波林平均佈陣,分散兵力,全軍鋪開大攤子,縱深較窄,一擊可破,正給了我們一個天賜良機哩。”

“你們哪,總是嚮往著一時的榮耀、萬軍的歡呼,卻從來不想想為此要付出多大的犧牲、要承擔多大的風險。”萬斯搖搖頭:“軍事必須服從於政治。失去世道人心,比軍事上的慘敗還要可怕。這個道理,你慢慢就會明白過來的。至於出城破敵,我知道不是沒有機會。不過,在黑巖城戰場上冒險出擊,對於茲波林是無憂劫,對於我軍卻是生死劫,孰輕孰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