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叔這是真生氣了?”朱允熥依舊是笑,“不應該呀,皇爺爺時常誇你,少年老成,胸懷寬廣,怎麼還跟侄兒置氣?”
寧王朱權臉色緩和幾分,順著朱允熥給的臺階下來,開口道,“我哪有那麼小氣?今日一不留神著了你的道兒,改日咱們好好切磋!”
“那我可不敢,誰不知道十七叔你弓馬無雙?”朱允熥繼續笑道,“回頭,我把這貼身肉搏的不傳之秘教給你,你教教我騎馬射箭!”
“戰陣上還是刀槍弓箭,拳頭頂什麼用?”朱權的臉上露出笑容。
到底是個小屁孩,就算有些心思也好糊弄。
朱允熥笑道,“十七叔說的是!”說著,一指還跪在那裡的阿斯蘭,“那這個勇士,就便宜侄兒了?”
“拿走,拿走,不爭氣的東西留著浪費糧食!”寧王朱權揮手,滿不在乎。
“不白要你的,我宮裡有上好的蜀錦,回頭我叫人給您送一百匹,算是拿這個跟你換的!”朱允熥又道。
寧王朱權大氣的說道,“一個奴婢值當嗎?你那點零碎兒留著自己用吧!”
奴婢?y朱允熥心裡暗笑,如此勇士在寧王的心裡居然是奴婢。
怪不得歷史上被燕王朱棣忽悠走了兵權,原本寧藩手下的朵顏三衛,成了人家燕王手下的得力臂助。不但在靖難之戰中所向睥睨,連日後五次遠征漠北蒙古,都是衝鋒陷陣的馬前卒,對朱棣忠心耿耿。
眼見朱允熥三言兩語 ,讓寧王朱權轉怒為喜,臉上笑容不斷。
朱棣開始在心中重新的衡量起這個侄兒來,勝了不驕還知道給別人臺階,而且知道放下身段,打一巴掌給一甜棗。這份手段,這份心機,就算是成年人也未必能做得出來。
此刻,朱允熥己經成了少年藩王的中心,剛才一下就把寧王給掀翻了,首接鎮住了這些眼高於頂的皇子們。
紛紛議論著,朱允熥剛才那到底是什麼功夫。有人說是蒙古力士摔跤的手段,有人說出自相撲之術,還有人說莫不是傳說中的沾衣十八跌?
“熥哥兒!”沈王朱模拉著朱允熥的衣服,神采奕奕的道,“太威風了,以後教教我!”
唐王朱桱也過來,“把我也帶上,回頭我拿我表哥練手去!”
眾人嘻嘻哈哈之間,阿斯蘭己經牽著戰馬,被帶到了朱允熥侍衛那邊。朱允熥清晰的看到,面無表情的草原勇士,此刻雙眼隱含淚水,看著本隊的方向,一步三回頭。
朵顏三衛之中的勇士,都是親族為一隊,隊中應該都是阿斯蘭的家人。
朱允熥快步過去,“阿斯蘭,你家人在那邊嗎?”
默默站在侍衛最邊上的阿斯蘭一愣,隨後道,“王爺千歲,我的弟弟和外甥都在那兒!”說著,低下頭。
“你等著,孤讓你的家人也過來!”
說完,朱允熥又走到寧王朱權身前。
此刻寧王似乎擺脫了剛才窘迫,又笑著跟諸少年藩王說著封地的趣事,什麼打獵,套馬,抓黃羊等等。他口才好,說起來一套一套,讓眾人聽的津津有味。
“十七叔!”朱允熥過去,首接一個大禮,“求您件事!”
寧王朱權見朱允熥如此行禮,面上有幾分得色,“什麼事你說?”
“阿斯蘭的族人,能不能一起給我?”朱允熥笑問。
“這”寧王頓時猶豫起來,這一隊勇士,是他用慣了的,而且個個以一當十。阿斯蘭的族人加一起七八個,一下子都給了,他也肉疼。
見他猶豫,朱允熥繼續笑道,“十七叔,你就成全我吧!您要是捨不得,我拿別的跟你換,只要是我有的,絕不含糊!”
“這”寧王還在猶豫。
“老十七!”秦王朱樉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