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名時熙仍舊不起身,目光懇切的看著何廣義,“閣下,您不答應鄙人,鄙人就用不起身!”
“你看,到底要我答應你什麼?”何廣義還裝傻笑道,“山名家主,快快起身把!何某也是急公好義之人,有什麼要我幫的,我若能幫手義不容辭!”
說著,對山名家眾人笑道,“還是拿話,蒙您盛情款待,何某己是感激不盡。你我雖數面之緣,但一見如故!”
忽然,山名家的家老山名重村開口道,“閣下,既然您和家主一見如故,何不結為異姓兄弟?”
“我?”何廣義頓時愣住。
山名時熙也道,“我正有此意!”說著,拉著何廣義的手臂,“自幼我便十分欽佩天朝劉關張三英結義,今日若閣下不棄,你我二人就在這櫻花樹下, 效仿前賢,結為異姓兄弟如何?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曹你孃的,被你們給架住了!”
何廣義心中大罵,“劉關張三結義?誰是劉備?你還是老子?那可是大漢昭烈帝,你他孃的可真敢想!真敢比?”
“再說什麼同年同月同日死, 你他孃的比老子起碼大了十多歲!”
這時,山名重村又在邊上大笑道,“天朝上國的天使大人,和鄙國的藩主結為兄弟,必將史家之絕唱!”
“閣下,莫不是嫌棄我的身份?”山名時熙忽然變色,哽咽道,“莫不是我這個下邦的藩主,配不上您!”
“這他孃的逼良為娼呢?”
何廣義心中再次大罵,可此刻此情此景,話都說到這了,也不容他拒絕。
而且他心跟明鏡似的,對方姿態之所以這麼低,必然是為了火器。他何不借坡下驢,讓對以為算計到他。豈不知,事事都在他何廣義的掌握之中。
“好!”何廣義故作艱難,皺眉道,“家主如此看重何某,何某若是再推脫,那就是不知好歹,也傷了家主一片赤誠之心!”說著,拱手道,“某,就與家主結拜!”
話音落下,紀綱等一眾何廣義屬下頓時目瞪口呆。
哪跟哪兒,怎麼就結拜上了?
山名重村馬上道,“來人,舉行結拜大禮!”
紀綱想想,心道,“什麼大禮?結拜不是斬雞頭燒黃紙歃血為盟嗎?”想著,忽然心中笑了起來,“不按我大明的法子結拜,將來反悔也不怕,都算不得數的!”
花園中去氣氛頓時隆重起來,山名家武士們都是肅容站立,微微躬身。
只有換過衣裳的何廣義和山名時熙對坐,不斷的有僕人還有見習武士,捧著各種禮器上來。何廣義穿著御賜的莽服,而山名時熙則是寬袍大袖的公卿服飾。
一張方桌,兩杯酒。
酒杯純白簇新,一看就是山名家中珍藏的瓷器。
兩條鯛魚背對背互相平擺著,還有三根白蘿蔔串在一起,加上三個大蔥用花繩綁在一起。
另外還有銀杏八顆,橙,大蝦,海帶擺在一個大籃子裡。
白蘿蔔是有根的植物,代表“根深蒂固”的兄弟感情。
八顆的數目代表“發”。
橙子代表玉。
蝦代表足數多客,海帶代表海洋一般的的胸懷。
山名家的家老山名重村面色隆重,緩緩展開手中一張紙。那是結拜所用的契約,他不但是雙方結拜的禮儀者,更是見證人。
“伏念義與時熙生雖異日,死冀同時。七盟言之勇固。期盟言之永固。”
“安樂與共,顛沛相扶,思締結以常新。情共日往以月來,誼若天高而地厚”
繁複的見證契約繁瑣而又繞口,而且山名重村是用所謂的古語念出來,更加生澀難懂。
等契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