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白山,柯玉開懷大笑。
“白山,我不止是認識,當年那地方他也去過,話說,他的手藝比起三刀,還差了一點點,所以是三刀,不是他。”
說這話的時候,柯玉笑的很開懷:“沒想到,真沒想到,我和白山竟然是親家。”
許正陽這時問了一句:“您知道天頂星計劃百分之多少?”
“有限的知道,我們這些人,大概有四分之三知道有限的,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全部。鼎五他知道全部,他告訴我,這是根據各人的學術專業確定的範圍,那些專業完全不相關的,也沒必要知道。”
許正陽點了點頭,他不意外。
因為名單上有柯玉。
柯玉又說道:“我這次來,真正的目的是,九廠有一份報告,關於發動機葉片鋁鈦合金的設想以及分析。這個,在我們學老會定的是甲級研究支援,我要看看細節。有授權檔案,你應該看到了。”
許正陽回答:“看到了。”
“恩,你們安排吧。”
“是。”
屋內屋外正聊著呢,有東園大學校園安全處的人過來,快步走到許正陽面前低語幾句。
許正陽轉身往屋內走去。
柯玉揹著手往一旁走去,他知道肯定有事。
許正陽進屋,讓白昊去給櫟陽飛造打一個電話。
白昊對吳忠優說道:“吳老,我去去就回。”
這麼晚打電話,肯定是有事。
深紅色那部。
打過去之後,沐一山就等在電話前:“白昊。”
“恩,發生什麼事了。”
沐一山說道:“你也別緊張,不是什麼非常要緊的事情,可以想辦法克服。”沐一山也知道,這麼晚打電話,白昊肯定會緊張,先安撫一下,然後才說正事:“我們的新發動機,核心部件報廢了。”
“失敗,是正常的。”白昊反過來勸沐一山。
沐一山卻說道:“三炮師傅很自責,在最關鍵的最後工序中,他手抖了。你要明白,這樣精度的零件數控是達不到的,我不知道國外怎麼樣,但咱們的不行。千分之一毫米。”
“他們也不行。”白昊很自信,這種精度不是正常方式能加工出來的。
白昊說道:“有研究過滾磨切削方式嗎?”
“方式可以嘗試,咱們有一說一,三炮師傅自己也明白,他年齡大了,手抖不是因為緊張,是因為年齡大了。你爺爺那水平,現在他也上不了車床,眼力、手力、體力、耐力、精力都不足了。”
沐一山說的是實情。
李三炮,秦州最厲害的車工,但歲月不繞人。
思考片刻後,白昊說道:“拿錢砸。”
沐一山笑了:“也就是你了,拿錢砸。可這事不是拿錢能砸出來的事,所以我們要重新研究加工工藝,人工與數控相結合,但時間很緊了。”
“拿錢砸,相信我。”白昊還真有這份自信:“等我電話。”
拿錢砸。
換個人真不敢說。
可白昊敢。
不僅僅是錢的力量。
此時,已經凌晨一點半了,白昊一個電話打到了鄒萬龍家裡。
一點半。
鄒萬龍接到電話的時候腦袋都是暈呼呼的。
“白,白廠長,怎麼了?有什麼火燒火燎事情。”
白昊說道:“我也知道現在是一點半,還是凌晨。但真有急事,能不能明天釋出一條全國通告,舉辦一場夏國技工王大賽,車、鏜、銑什麼的全上,全國冠軍,獎勵一輛小龜二代,或是一萬元獎金。”
就這點事,值當深更半夜打電話。
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