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再開大一點,探出半個腦袋,終於看清,何之問把無人機停在了斜前方,距離這裡三十多米的彎道和草坪相接處。
幾乎全田徑場的喪屍也都在那裡。
值得慶幸的是數量沒有再增,還是被他們帶進來的那幾十個。
何之問湊到宋斐身邊,終於視野良好,再次操作起來也更得心應手。
沒一會兒,飛行器就將喪屍群帶到了田徑場門口。
主席臺下方,武生班十四個小夥伴也悉數出動。
飛行器在前面走,喪屍在下面跟,武生班在很遠的後面尾隨。
離開器械室的時候,宋斐同樣把鎖舌頭擰出來,虛掩了門。
轉過身,望著屍橫遍野,宋斐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回到了不久前的運動會,看臺上吶喊助威,賽場里人聲鼎沸。
就在現在的屍海里,兩個月前,他還心不甘情不願地舞著太極扇。
如果時光能倒流,他一定特別認真地去舞。
宋斐微微仰頭,眨眨眼,讓風吹走熱氣。
北京時間,晚,十點二十分,夜開始降溫了。
小分隊順利抵達田徑場門口,趙鶴從旁邊看臺底下里撈回了自己的箱子。
此物現在已經成了他靈魂的一部分,再沉重,也斷不可缺。
飛行器策略很順利,出了田徑場後,連沿途的喪屍也被吸引了,於是它成了小分隊的清場利器,只要飛行器走過的地方,基本就是空蕩安全的。
但這人危險久了,乍一安穩,還不太能適應,一會兒覺得周圍的花花草草暗藏殺機,一會又擔心飛行器的電池續航不夠。
“離開食堂前充滿的電,放心。”何之問壓著嗓子,給犯嘀咕的喬司奇吃定心丸。
喬司奇被喪屍鍾愛久了,怎麼都覺得心裡發虛,雖然處於小分隊正中央,仍左顧右盼,好不警惕。
窸窸窣窣。
喬司奇驟然停下腳步,繃緊神經。
“風。”週一律沒好氣地輕推他一下。
喬司奇緩了口氣,繼續移動。
前方,是造型優雅的學校禮堂。
小分隊不可能直線越過,只能繞到一側。
何之問選擇的是左側林蔭小路,他先是把飛行器遙控到樹林之上,以免螺旋槳刮到樹枝,待喪屍全部進入小路,才繼續往前。
窸窸窣窣。
喬司奇再次停在了林蔭小路的入口。
週一律不耐煩:“你有完沒完。”
喬司奇這次卻死也不走了:“肯定有問題。”
後方的小夥伴因他倆而停住,打頭陣的小夥伴卻已經踏入小路。
冬季無蔭,但乾枯樹枝在月光下形成的交錯陰影,更幽暗深邃。
宋斐跟在戚言身後,屏住呼吸,每一步都十分小心。
冷風吹過後背,帶起一陣寒意。
宋斐忽然覺得身後發空,一回頭,就見後半截戰友已在幾米開外。
宋斐皺眉,剛想招手催促,肩膀卻忽然撞上了戚言後背。
戚言和體院三劍客也停住了。
沒等宋斐糾結完究竟是瞻前還是顧後,趙鶴前方已竄出兩個喪屍,一齊把他撲倒!
趙鶴猛地一掀一踹,竟將倆喪屍甩開!
傅熙元、吳洲反應過來,立刻一人一個,舉刀就刺!
傅熙元的剔骨刀刺中了喪屍右眼,切戳入極深,竟一下直抵腦內,喪屍連掙扎都沒掙扎,一命嗚呼。
吳洲的刀卻這般運氣,只傷到了喪屍正臉。
戚言衝過來想補槍,為時晚矣,喪屍布暗紅色血液的臉驟然扭曲,發出一聲淒厲嚎叫!
小夥伴們對這叫聲再熟悉不過——它在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