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入B市的幫派分子太多,誰也不能斷定到底是哪個幫派所為。
外來幫派此時成了於耀逃脫追究最好的幌子,面對刑警的問詢,他臉上一派雲淡風輕,不答反問,“憑什麼就說是我的人做的?”
但不管秦墨還是王烈都知道,做這件事的,除了於耀再無他人。
於耀原本是隻習慣斂起鋒芒、處於休眠狀態的猞猁,現在王烈將他驚醒了,後果不論是血腥還是殺戮,只能自負。
局長辦公室氣氛沉靜到壓抑。
“王烈,我早告訴過你,不要做得太過分,不要去刺激於耀。”局長滿臉怒氣,狠狠瞪著王烈,“道上那些人過得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真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偏不聽!”
現在十幾個同僚受傷入院,新聞都登出來了,簡直丟盡警署的臉。
“楊局,戰爭總會出現傷亡,難道因為承擔不起小小的犧牲,我們就要向那些地痞流氓低頭?”王烈神情依舊高傲,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
“你搞清楚,事情是你先挑起來的,若不是你步步緊逼於耀怎麼會出此下策和我們撕破臉皮?”楊局在吼,“別以為你爸是軍區首長我就不敢動你!迅速擺平這件事,再出任何亂子,休怪我不念情面!”
王烈無動於衷地站在原地,把手裡的資料夾往楊局桌上一丟。
無數照片散落在桌上,都是豔照……
而豔照的主角正是他這位上司。
楊局全身一震,立刻手忙腳亂地將照片全部攏在一起,塞進資料夾用力一蓋,“你!你哪來這種東西?!”
“並不是很難找。”王烈眼神輕蔑,冷冷開口,“奉勸您別再干涉我的做法,不然您就要變成無權干涉了。”
普天之下,沒幾個人能做到站在上司的辦公室裡,高高在上地威脅自己的上司。
“你敢威脅我?”楊局臉色鐵寒,氣得發抖。
“那您是否要考慮接受我的威脅呢?”
雖是用問句,卻不像在問詢意見,王烈的視線氣勢逼人,銳不可當。
最後,楊局妥協了。
全域性出動所有人手,在B市進行地毯式搜尋,疑似是道上人的,全都抓進去再說。
在這大年除夕的日子裡,拘留所人滿為患……
本該冷冷清清的大街上警車來回賓士。
B市的黑道白道都過上了有史以來最忙的一個除夕夜。
警方忙著抓人,查證,錄口供。
黑道忙著躲避,藏匿,伺機反撲。
寒風凜冽,於耀接到了‘預料之外’的電話。
“在哪呢?”低沉渾厚的嗓音很有特色,一聽就知道是王烈。
於耀猜到王烈可能會找他,但沒料到對方開口第一句竟是這麼無厘頭的話。
“在家。”
“嗯,你家是……哪?”
“我家?我家就是我住的地方。”
“你住哪裡?”
“王SIR,我當然是住我家咯。”
“哦,你家在哪個地方。”
“B市啊。”
“B市什麼地方?”
“我住的地方嘛。”
繞來繞去不嫌累,反正他們都無聊,不無聊也不會指揮著一群人打來打去的。
“要不要跟我講和?低頭認個錯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我就和你停戰。”王烈竟然鬆口,大概又是一個惡劣的玩笑,他在捉弄他。
“去死。”於耀識破王烈的伎倆,他不會再讓自己被耍。
“我死會拉著你一起下地獄,所以你最好祈禱我活久一點。”
“電話費這麼貴,不如我幫王SIR省點錢吧。”於耀實在不想陪王烈繼續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