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火感覺到了月星涼的情緒變化,他輕聲說:“岳父大人,謝謝你。”
月之橫有些迷茫,“突然謝我幹啥?謝我養了這麼好個女兒?那倒是沒錯。”
紀流火笑容燦爛。
月星涼不敢出聲,她怕自己會哭出來。
這……突然就感性起來了,突然就想起月之橫的好了。
這就是後孃沒跟得這麼緊,要是後孃也在這,她肯定會直接哭出來。
紀流火把月星涼抱上了花轎,二人坐在寬闊的轎攆上,轎子周圍掛著紅紗,她低下頭倒是能看到轎子大概的模樣。
周圍很多人,許是全城的人都過來看熱鬧了。
她從未想過,她出嫁之時會是這副模樣。
月家一大家子跟在轎子後面,包括有孕在身的贏花兒。
郡主小聲說:“花兒,給咱們準備了轎子的,你身子不方便,去坐轎子吧。”
贏花兒笑著搖頭,“全家人一塊給大姐送嫁,少了誰都不行的。您別擔心,我身子好著呢。”
郡主看了月星暖一眼,她也不用說啥了,星暖更不會這時候走開。
走在月家身後的是戰家人。
戰薇身著盔甲,她是臣子,也是星涼的朋友,她穿著官服送嫁,是因為陛下成親文武百官都要在。
而戰家人也來了,是因為星涼。
月家和戰家……不會反目,不會爭權,只會互相成全。
她永遠都記得,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月星涼站在了她的身邊。
此後餘生,戰家,戰薇對帝后忠心無二。
跟在戰家後面的是天佑人。
除了戰王墨北戰,還有海女一家,以及如今鎮南王府的世子和嫡長女。
明如雪小聲說:“祖父現在肯定在家裡急得直跺腳。”
墨北戰聞言笑了,“國公大人不能來,是挺遺憾的。”
可國公大人確實來不了,星涼給國公大人去信了,要他留在天佑皇城好好盯著鳳容儀。
說起鳳容儀,自然就想到墨北遇了,皇兄沒來倒沒啥遺憾的,畢竟不能搶婚。
紀北的權貴皆齊聚於此,就連遠在西南的西南王紀寒念都特意趕了回來。
送親的隊伍很長很長……
還來了不少江湖中人,當然能到皇城的江湖中人,都是來道賀的,有壞心眼的根本進不了皇城。
在月星涼成親前,戰家在皇城周圍佈下了重兵。
這如果換成別的皇帝,免不得會坐立難安,以為戰家有反心。
但咱們陛下不同。
臨近中午的時候,轎攆才進了宮。
紀流火輕聲喚道:“北容。”
北容跑到了轎攆旁邊,“陛下,臣在。”
紀流火在北容耳邊輕聲說了兩句話。
月星涼聽到了,她呆愣地看著流火。
他說:無需停留,直接抬入金鑾殿。
月星涼說:“會不會有些急了?”
紀流火握緊了她的手,“世人眼中的你我,本就是不尊禮法,既如此還不如一次把這個名頭坐實了。月星涼你怕了嗎?”
月星涼挺直了後背,“我怕?我這輩子就沒怕過啥!”
雖然看起來理直氣壯,她的那個啥字……明顯有顫音。
北容吩咐轎伕。
轎伕自然都是自己人。
月家人跟得最近,自然也是最先看到轎攆進了金鑾殿。
他們互相看了看,雖然心底還有點虛,但……星涼和流火都進去了,他們不能不跟著。
戰家人也有些懵。
戰薇笑著,“好像很意外,但又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