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這事吧,它沒必要吵。
他們家中也有妻有女,話說重了,回家免不得要被甩臉子。
即便對家中女眷不太在意的官員,也不希望因為此事家宅不寧。
月星涼也在遲疑。
她很清楚,一定要掌權,女子一定要手握權力才能改變現狀。
可是……又有多少人願意冒這個險呢?
而她有資格去決定別人的選擇,去決定別人要過怎樣的人生嗎?
她想要的人權,對多數女子來說好像沒那麼重要。
思想早已根深蒂固。
這件事說完,便不由得開始討論天佑的事。
關於文官武官的地位沒人想說。
說啥啊?說自己這邊多可憐?沒那個必要。
而且文官並不承認他們地位低,即便紀北向來強者為尊。
這是文官最後的倔強。
戰薇說道:“天佑在我國邊境集結了部分兵力,威脅倒是不大。但恐怕兩國合併要再生波折了。”
戰昀說道:“兩國合併並非只有一條路可以走,憑我紀北現在的兵力,大可大兵壓境長驅直入。”
兄妹倆人瞪著彼此。
一個主戰一個主和。
戰家兩個站了不同的隊,朝臣們也沒啥可顧慮的了。
所有臣子都主戰,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
這就是紀北,好戰的紀北。
他們並非反對戰薇,只是因為紀北一向如此。
月星涼默默聽著。
她早就知道,想要改變註定會有犧牲。
她活在了她的理想國,總是在期待奇蹟。
現實是沒有什麼奇蹟,戰爭也不會因為她不喜就不會發生。
紀流火笑了,“朝中很久沒這般齊心了。”
自己怎麼掐架都行,但一旦提起有關外敵的事,如今的紀北出奇的團結。
也是有了不少前車之鑑,吃了太多內亂的虧,才會這麼有記性。
而這其中最讓他們記得的,就是天佑和紀北一戰,紀北內亂,月家才會趁機在皇城站穩了腳跟。
提起來就是一把老淚。
先帝腦子是有多大的病?竟然連戰家女都敢惦記。
時間過的很快,朝臣口乾舌燥。
旁邊提前擺好了茶水,不少人在帝后的許可下陸續坐下了。
考生所在的廊廡離大殿很近,這邊安靜如斯,那邊的吵鬧聲時不時傳來。
朝堂上的爭論,影響到了考生,特別是關於天佑之事。
如果天佑和紀北真的開戰,是她們這些天佑來的考生最不願意看到的。
當初來這,也是覺得兩國合併這件事只差臨門一腳,可萬萬沒想到臨到門了還是出現了變故。
殿試這邊的爭論,也陸續傳出了宮外。
月不涼得知此事之時,並未感覺特別訝異。
或許這就是鳳容儀堅持的原因,不打一場位置不穩。
可是……這樣的原因要建立在犧牲很多無辜之人的基礎上,在鳳容儀心裡,別人的命不算命。
月星暖輕聲說:“二姐,如果……如果是鳳容儀發起了戰事,那我會帶兵出征。”
月不涼看向妹妹。
她垂眸道:“不會有那麼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