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已然回神。
她目光灼灼,凝視著月星涼,她說道:“今日我在司大公子面前大鬧,如今被花樓趕出來了。”
月星涼腦中白光一閃,“所以你是故意的?可……即便你離開了青樓,也沒辦法脫籍。當然,賤籍也不必看不起自己。”
“星涼姑娘沒看不起賤籍嗎?”
“自然,都是無可奈何。”
“那如果有一天,你在活著和賣身之間選,你會賣身嗎?”
“不會。我不會有那麼一天,我又沒作死。”
“您作過的死可比我多得多。”
月星涼回想了一下她來了之後的大事件,“好像是。”
芸芸被她逗笑了,“星涼姑娘的性子真好。”善良真誠,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美好的姑娘。
芸芸垂眸,“我聽說你救過一個姑娘,你直接閹了那些人。”
月星涼聽懂了,“你是覺著我對他們太過仁慈?”
“不是。我是想說,我賣過身子。在別人看來,我的身子自然跟你救的那位姑娘比不了。即便是星涼姑娘,也做不到一視同仁。”
月星涼琢磨了一下,然後她轉身要走。
流火抓著她的袖子問道:“去哪?”
“芸芸不是覺得我太仁慈了嗎?我去把那幾個人閹了。”
流火失笑,“你可真好控制,她說你就聽。”
芸芸忙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月星涼回頭看她,神情有些不耐煩,“有話直說行嗎?你拐彎抹角的我聽不懂。”
芸芸愣了一下,然後低頭說道:“我只是脫了司大公子的衣裳,我沒做多餘的事。我欠的債是不是還清了?”
“講道理的話應該是。”
月星涼是這麼覺得的,當然她沒有資格替司容原諒誰,即便司容以後可能會是她妹婿。
可這回她聽懂了,芸芸是想問她會不會因為她做過的事而嫌棄她。
月星涼說道:“無論你做過什麼,即便你十惡不赦,只要你不願意,他們就不能強迫你。”
芸芸眼圈瞬間通紅,眼眶溢滿了淚水。
月星涼眼見著她眼淚滑落,終是沒按耐住那顆聖母心。
她摟著芸芸,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都過去了,誰能保證一輩子不犯錯呢?你也遭過報應了。”
月星涼感覺芸芸的身體不太對勁,她伸出手探了探芸芸的額頭。
燙手。
這是發熱了,可能是凍著了。
月星涼感知了下芸芸的身子,驚了。
她忙把芸芸抱了起來。
芸芸此刻已經是在勉強撐著,她被抱起來之後直接昏了過去。
流火拉著月星涼的袖子,之後他們就回了醫館。
月星涼把芸芸放進屋裡之後,就去叫醒了北容。
北容探過芸芸的脈搏,輕嘆,“她的熱症不只是著涼,還有傷口腐爛感染。有些嚴重,需儘快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