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權衡利弊之後,終於點了頭,“星涼姑娘鬆手吧,芸芸能有個好去處我也替她高興。”
月星涼笑了,“花姨真是明事理,怪不得您是這盛雪樓的掌櫃呢。”
花姨有苦難言,可既然答應了,沒必要賠了夫人又折兵,“星涼姑娘,我這就去給你拿芸芸的賣身契。”
月星涼的身份雖然上不了檯面,但這張臉是真好看,她一個在風月場所混跡了半生的女人,都無法抗拒。
也不知道雪王殿下是怎麼把持住的。
據她所知,雪王殿下跟月家姐妹關係算是不錯,但主要是對月星暖,對月星涼的態度稱不上是好。
花姨頭有些暈。
月星涼扶著她,跟隨她上了樓。
花姨抓著月星涼的胳膊,嘆息道:“如今咱們天佑國不太平,星涼姑娘這張臉恐怕不是什麼福氣。”
月星涼有些意外,因為她聽得出,這位的語氣不是詛咒,而是真的在擔心。
她對花姨稱不上特別厭惡,都是身不由已。雖然她心裡清楚,花姨能爬到如今的位置,手上一定不乾淨。
花姨微笑,“你這姑娘真是,什麼都寫在臉上了。倒是也不錯,男子都喜歡你這般貌美天真的姑娘。”
月星涼沒再出聲。
花姨開的是青樓,做的就是取悅男人的生意。在這位花姨眼中,男人的喜歡沒啥稀罕,但卻可以換成實實在在的銀子。
身處不同環境,她沒必要跟花姨爭辯什麼女子應不應該取悅男人。
花姨翻出了芸芸的賣身契,交給了月星涼,她笑著,“我是真心的,我也曾以為芸芸的一生就會在這樓子蹉跎,本來我還想讓她接我的班來著。這事我會跟我們老闆說,你也不必擔心,在我們老闆眼中芸芸就是個大麻煩。”
月星涼有些呆愣,她看著花姨。
她小看了這個女人。
她聽懂了,花姨的意思是,這盛雪樓的老闆根本不介意芸芸的賣身契,是花姨把賣身契留下了。
花姨垂眸,“你別這麼看我,我其實挺沒用的,即便我盡力而為還是護不住她們。我不如你。”
月星涼咬著嘴唇,好一會才伸出了手。
她的手指戳了戳花姨的腰,然後說道:“您躺下吧,我給你捏捏腰。”
剛才把花姨掛在欄杆上,腰拉傷了。
這樣的傷,即便一動不動都會疼痛難忍,這女人真是……依舊笑的那般風情萬種。
花姨搖頭,“不必了,髒了你的手。”
聽到這話,月星涼沒再耽擱,直接把花姨按在了床上。
她一邊輕輕揉捏著花姨的腰,一邊用精神力給她療傷。
月星涼輕聲低語,“花姨,男女之事不是一個人的事,怎麼女子都說自己髒了呢?”
當然也有這樣的男子,比如說司容,但司容是人間少有。
“世道如此,對女子的貞潔看的過分重。”
“所以這擺明了就是男人給女人的枷鎖,為啥咱們非但不反抗,還自覺地把自己鎖上。”
花姨趴在枕頭上,笑了,“星涼姑娘說的有道理。我也覺著這事不太對勁。”
月星涼難得找到同好,這揉捏的更認真了。
芸芸等了一會,沒瞅見月星涼下來,有些不放心就上了二樓。
她敲門之後入內,瞅見這一幕紅了雙眼,“星涼姑娘,你為了我……”
月星涼笑著搖頭,“不是為了你,我就是見不得女人受委屈。”
芸芸破涕為笑,站在床邊。
月星涼把賣身契給了她。
芸芸看了看,把賣身契塞進了月星涼的衣襟,“您拿著,我以後給您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