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位月家老夫人就不同了。

白幽韻可不喜歡種地，她只喜歡殺人。

看著空空蕩蕩的街道，馮家三個姑娘想法各不相同。

馮紫羨慕，這樣的人走到哪都能橫著走，不像她們，從出生開始，就從未想過反抗。

馮白也羨慕，她也要變強。

馮笑笑眯了眼。

這種有勢可仗的感覺極好。

本來家人該是她們的依靠，可投胎這件事只看運氣半點不由人。

臨滿月小聲問：“你們整骨了？”

馮紫回答道：“嗯。剛整完，說是要休養一陣子，不能幹重活。雖說我覺得我可以了，可還是得聽大夫的話。”

萬一呢？萬一她一折騰又復發了，還得麻煩皇后娘娘。

她可沒那麼大的腦袋。

臨滿月笑著說：“晚上回家裡住哈。”

聽到這話，馮家三個姐妹齊刷刷看著她。

家？她們以為只是暫時落腳，等以後有了活，要儘快搬出去的。

臨滿月見她們反應這麼大，也有些後悔。

並非她不願意馮家姐姐們住在家裡，而是她怕她輕易說出了，對馮家姐姐們這麼重的字眼，之後如果她做的不夠好，會讓她們失望。

馮紫笑了，眼圈卻紅紅的，“滿月郡主，無論以後我們姐妹幾個在哪，在誰手底下幹活，我永遠都會記得那晚您站在院中迎接我們回家。”

換成以往，她肯定要客氣再三，可面對真誠，客套很多餘。

馮白和馮笑也笑了，是啊，那天郡主在那，當時她們沒多想。

可回頭細想，郡主大半夜站在院子裡幹啥呢？她在等她們回家。

馮笑小聲說：“滿月郡主，您這樣的性子，好是好，可在……”

她偷偷瞄了眼臨淵太后。

霍清音回頭，“你是想說滿月這樣的性子，生在權貴之家，容易被欺負？”

“民女失禮了。”

“沒有。她之所以長成這樣，是因為活在保護中。”

霍清音揚起了嘴角，“這天下的女子都該像滿月一樣，無論從誰的肚子裡生出來，無論她的父親是平民還是權貴，女孩從出生開始就該無比尊貴。”

這話說起來未免有些天方夜譚，可這世上的很多事，一開始都是這般聽來匪夷所思。

臨淵太后娘娘這話，讓馮家姑娘們低下了頭。

女子從出生開始就該無比尊貴？可現實卻恰恰相反。

她們從出生開始，就是賠錢貨，就是給別人家養孩子。

月家祖母無奈道：“你這話是站著不腰疼，無論是女子掌權還是男子掌權，人定會分成三六九等。你出身霍家，霍家世世代代為守護臨淵，犧牲了多少人？你的榮耀是你的先輩們給的。我亦是如此。”

她看向馮家姑娘們，“既然改變不了出身，那就讓自己變強，讓你們的孩子不再受你們曾受過的委屈。”

兩個長輩的話，姑娘們是有聽進去的。

可話說出來容易，想要越階，又是女子，要走的路很艱難。

當然也有捷徑可以走，就是嫁人。可是……嫁人是最經不起期待的選擇。

她們走著走著，就到了馮家所在的那條街。

馮家姐妹們剛才都在走神，猛地發現到家了，第一反應就是躲在了臨滿月身後。

臨滿月挺直了腰桿，“別怕，這世上還沒有誰能當著月奶奶的面欺負你們。”

霍清音不樂意了，“咋地？就你月奶奶厲害唄？你外婆我是個擺設？”

“您也是的……這是紀北，是月奶奶的地盤，這有什麼好爭的。要是到了臨淵，我肯定說您更厲害。”